方文的话,无疑是震惊了众人。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方文竟是将此事当成儿戏,居然要一个小丫头缮写。
“方文,你此言当真?”江默脸色顿时一冷,直视着方文。锐利的目光似剑锋一般,直刺而来。古臻与秦老一言不发,凛冽的望着他。
至于一众才子与名宿,早已叽叽喳喳起来。
“胡闹,岂可儿戏”
“圣人言:女子小人难养。何况还是个丫鬟。千古之文从她手出,岂不是个笑话!”
“这方文,胡闹闹疯了吧!”
“”
方文心中一颤,暗道不好。这群家伙们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迂腐,女人读书识字已是大不敬,何况文章。圣上圣谕,此行一出,岂不将皇上之言当做儿戏,乃是大不敬。
可现在又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只要若儿今日提笔,写上几个字,一个女文人名号不在话下。错过了,不说时机难得,就连功夫都要花上数倍。
女人成名本就难得多。人心中的芥蒂自幼就有,本能的认为这是男人的天下,女人不过是辅助。让她们从事这等高贵的读书职业,就不是一两首诗词能解决的。需要长久的苦啄坚持,且见效甚微。若能借助景阳之令,再有今日才子的推波助澜,将会节省太多的时间!
而且方文看得出来,小丫头虽碍于礼节不敢提笔,可眼神深处却潜藏着怎么也化不开的期许。听到能成为文人的话后,方文更能清楚感受她的纠结。
是否能成为文人,还是败受窠臼,一切,都在小丫头一念之间。
“当真!”方文淡笑看着江默,面色毫无畏惧。
“你放肆!”江默怒拍桌面,怒发冲冠:“方小子,你可知你有违圣贤之道,几近叛经离道!”说着,他似乎怒气更甚,牙呲欲裂:“赶快亲手作文,此事老夫可当未闻,否则,你学识危矣!”
小丫头玉面煞白,玉臂使劲的摇着,刚要说话,却被方文目光制止。紧接着,就听方文皱眉辩论道:“敢问江前辈,小子何错之有?”
“你有悖圣贤还不自知?”
“不知!”
“好,我来告诉你!”江默怒意滔天,厉声道:“你所错有三。其一,圣上有命,你竟儿戏置之,妄图为女子谋名!”
方文之前所言,被众人听得清清楚楚,现在却是成了攻讦他的言论!
“其二,即让丫头缮写,可见她定通诗书。你家丫鬟,纵然不是你所教,也与你逃不了关系。此有违圣人之法,证据确凿。”
“其三,圣人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更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不仅有悖圣言,更企图利用圣上之恩,此乃非臣!”
“以上三条,哪一个皆是句句有理字字珠玑,你有何话说?”重重喘了几口气,江默怒目而视。方文却依旧平淡的看着他,没有太大波澜!
“江前辈,可否容小子辩解?”
“哼!”江默重重一哼:“有人堵着你的嘴不成,我倒要看看你有有什么话说?”
以往,无论方文怎样无耻搞怪,江默虽不言语,却一直都是站在他这边的。这点方文很明白,甚至可以看出他最先闹腾起来,也是站在自己这里。
他挑起的事情,自己服个软认个错,他一出言原谅,此事就算过去,他人也不能多说什么。否则,容别人攻讦起来,怕是事情要闹大啊!而现在问及自己,实则是给自己一个争论机会,不是要让他信服,是要让这满堂众人信服。这一番姿态,都是做个别人看的。
由此可见,最针对你的人未必是敌人,或许是对你最好的人!
“首先,我想问问,到底哪位圣人说过女子不读诗书的?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确是圣人之言。可小子思虑甚久,就是没想到它怎么就能说明女子不读诗书了!小子才疏学浅,请在座前辈解释一二!”
“你”众人一听,刚欲反唇相讥却想不到辞藻。细思之下竟有恍然惊悟之感。是啊,圣人何时说过女子不读诗书?好像没说过!
迷茫方文从众人眼中看到了迷茫!
他的问题,无疑触碰到了他们的世界观。几十年的思维梏槁,已经成为思维的常态。陡然有人当头棒喝,却令他们思之有理无力反驳,这绝对是无情的打击。不啻于重塑一个人。
当然,这种问题最多只能让他们迷惑一下,还做不到重塑他人的程度。方文也不需要那种程度,能把他们打蒙就好。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任他们舌灿莲花都没用。
“怎么。前辈们嫌我愚钝,不愿教我?”乘胜追击,方文再度道:“那我再请教一个,圣上圣谕,可曾说不许女子撰写此文章?”
“不不曾!”
“大乾开国以来,可有诏令说女子不能提笔书就?”
“没没有!”
“那为何女子就不能代笔?儿戏之事从何而来?”
方文又是一棒,打到了众人的脑门上。他们已经哑口无言,不住的埋头深思,妄图找到方文话中破绽。
可惜他们找不到!这些话不仅是方文争辩之言,更是前世有理有据的正论。那时的教授征集百家之论尚且想不明白,何况这群落后家伙。
古臻秦老都是目露精光,有些惊骇莫名。以他们的才识阅历,自然是知道方文所言不虚。可为何千百年来,就无人发现这个问题呢?倒是这个小子,一语点醒梦中人。
“其实,小子还有一言当讲。只是太过叛经离道,怕诸位不敢听!即便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