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就赶紧撂下碗筷,“出门儿就没”了。
遥想去年这个时候,赵春芳还为了不学习在及格线边缘挣扎的铁蛋,愁得跟个啥似的,到了今年,铁蛋就出息了,考了双百回来,还说要考大学!
这不得不让赵春芳觉得,多读一次一年级还是有必要的,看来顺子现在不及格,可能也是因为才读了一次一年级的原因吧。
“妈,要不然,咱们明年也让顺子重读一回吧,你觉着呢?可能他还是太小了。”
这话叫田秀平咋说呢,虽然去年铁蛋成绩不好,可是明眼人看得出他不笨,就是坐不住,不乐意学而已。
今年恰好是坐得住又肯学习,这才成家惊人。
而顺子嘛。
田秀平不忍心对这个每天在外头玩儿得黑不出溜的孙子,做出啥评价来,太难了啊。
他压根儿就没那个心思能坐住,更别提啥学习不学习了,脑子灵光不灵光不知道,反正屁股是不太灵光,瞧着就不像是个读书人。
“这个事儿,要不明年再说吧。”
铁蛋:弟弟,哥帮不了你哦。
隔天下午,沈铁民就捎来了两张汇款单,还有两封信。
一张是每年年底燕金桂都会寄来的两百块钱汇款单,另外一张是每个月燕建文都会寄过来的。
不同的是,燕建文的钱居然涨价了。
原本是一个月拿十六块五毛钱,外加半斤的肉票,现在变成了四十六块三毛。
足足长了三十块钱呢!
这老三是咋的了?咋突然间涨了这么多?
田秀平叫来燕金梅给读信,才听出些端倪来。
原来燕建学去了部队的学校学习知识去了,这一学就要学好些年,再帮着一些教授研究员啥的打下手,做实验做数据。
现在是帮着他的一个老师在课余时间做实验,老师用拨下来的是实验经费给他们发工资,他才拿到了那额外的三十块钱。
现在燕建文每天的生活就是学习、实验室、宿舍,三点一线,充实又满足。
他说,等他再过两年毕了业,就能直接被分去搞研究,至于研究啥,因为保密不能透露,让田秀平和老燕头儿别担心就行。
信里还慰问了全家老小,包括陈英。
田秀平听着自己儿子每天忙活成那样儿,是又心疼,又难受的。天天就是搞学习搞研究的,那身体还吃得消?
钱都寄回来了,自己在那边儿吃啥喝啥啊?
“你个老糊涂了,上会儿子来信不是都说了,部队给吃给住给穿的,啥啥啥都不缺你的,你难受啥?”
田秀平想想也是那么回事儿。
就是听见燕建学又在信里头提了陈英,不免信里头闹得慌。
这个陈英,咋就阴魂不散呢?
再听燕金桂的家信,跟燕建学完全不一样的画风,每一句话都在关心老两口儿的身体啊,关心家里的小侄子小侄女儿啊。
她还讲了自己每天练习劈叉跳舞的日子,她们一起出去演出、跳舞,战友们互助友爱,部队里多么多么好,日常还安排他们一起去学习文化课。
信封儿里还寄回来一张她穿着演出服的照片,说是文工团的摄影干事拍给她的。
老燕头儿看了照片儿爱不释手,恨不得贴在手心儿里头捧着。
田秀平见了就羡慕得心里痒痒,赶紧叫燕金梅写信给燕建学,叫他也去赶紧拍一张寄回来,然后挂在堂屋里。
对于这一双儿女,田秀平和燕建学啥也不担心,就是担心他俩以后成家咋整。
二十多了还没结婚,这在大罗村儿可是说不过去的,看比他俩小的燕建学儿子都有了。
不过儿女自有儿女的姻缘福气,当爸当妈的也只能操心操心,总不能跑到部队去强制他们赶紧成家吧?
既然阿福是福神转世,要不要叮嘱这俩人,日后对小福神好一点儿?
于是,燕金梅给写的回信里头,就大夸特夸了一番老燕家的小孙女儿,说她长得多水灵啊,模样儿多俊俏啊,笑起来有多暖心啊。
听着信里头对阿福的各种夸赞,田秀平各种舒心,可光是夸赞也不够,得赶紧催他们回家来啊。
然后两封夸阿福加催回家的家信就这样被寄出去了。
老规矩,闺女儿子的钱依旧被老两口存了起来。
沈翠兰听说大姑子每年都寄两百块钱回来,现在连三叔子都能寄那么多钱了,真是让人看着眼馋啊。
要想想,猪肉才多少钱一斤呢?
这要是一年又两百块钱,就算是天天吃猪肉也不为过吧。
真搞不懂,家里这么有钱,干啥还要天天儿地顶着日头,早出晚归地去赚钱哟。
她看着自己炕上躺着的小旺财,心里也念叨个不停,希望自己的宝贝儿子,赶紧长大,赚钱供自己在家天天吃肉,就待在家啥都不干的那种。
旺财哼唧一声,也不知道听懂了没,就忽忽悠悠地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