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诺看到亚历山德里娜若无其事地站在面前,甚至还故意摆弄着刚偷来的秘银指环,激动得喊道:“女盗贼,把指环还给我!快!
士兵们连忙摁主默诺的嘴巴不让他说话,一位士兵讨好亚历山德里娜说:“小姐,这个浑身狼骚味儿的乡巴佬刚才在铁门外玷污您的名声来着,等我们好好揍他一顿,再把他关进地牢里饿上几天,给您消消气!”
亚历山德里娜连斜眼都不瞟一下士兵,而是蹲下来,迅捷而温柔地捧起小晨,双手挠着它的小肚皮,开心地说:“哪里有狼骚味儿啦?这头小雪狼就蛮可爱的,干脆做我的宠物吧!”
默诺的嘴巴被士兵捂住了,他狠劲咬开捂住的大手说:“不许碰小晨!”被咬的士兵发出“啊”的惨叫。
“咯咯,原来它还有名字呢。小晨,你饿不饿呀?我可以买好多好多肉给你填肚子。”
小晨也学着默诺的咬人动作,毫不领情地咬住亚历山德里娜戴秘银指环的左手,小脑袋还左右摇扯着。士兵们连忙做出反应,恨不得抓住它抛到半空,然后一脚飞踹。
亚历山德里娜把小晨往怀里一揽,命令道:“别碰我的宠物!”
“但是,它在咬您的手呐。”
“没事儿,咬着很舒服呢,你们瞧它柔软的乳牙。”亚历山德里娜不但不避开小晨的牙咬,反而把指头送到它嘴里摸着乳牙。
被默诺咬伤手的士兵心想:“小姐,您被咬着舒服,我可够呛!”
默诺威胁亚历山德里娜说:“你要是敢欺负小晨……”
亚历山德里娜反驳道:“你觉得我会欺负小晨么?我现在宠它都来不及呢!”
领头的士兵一把抓起默诺的头发,瞪着眼说:“我们不欺负那头狼崽子,欺负欺负你总可以吧?”
“也别欺负他!”就在士兵挥手准备将耳光扇下去的时候,亚历山德里娜适时地进行了阻止:“我现在要问,在你们四个卫兵当中,有谁敢单挑赛宾大汉的?有谁?”
士兵们低头不语。
“我敢保证,就算你们喝醉了酒都不敢壮起胆子招惹赛宾大汉吧!四个一齐上都不敢!但眼前这个被你们羞辱的乡巴佬——他敢!就凭这一点,你们都不够资格欺负他。”
领头的士兵继续讨好道:“我们四个的确都是懦夫,但为了保护小姐您的声誉,我们也一定不能放走这乡巴佬,免得他疯跑到镇上到处诋毁您——他张口就骂您是女盗贼!”
默诺见亚历山德里娜仍然记得自己挺身而出挑战赛宾大汉的经历,料想她应该是个知恩的少女,于是言语缓和了一些,说道:“亚历山德里娜,请你把指环交还给我,它对我很重要。”
亚历山德里娜俯下身子,双眼和默诺的绿眼近得快紧贴在一起,她低声说:“喏,既然你不喊我女盗贼,我也就不喊你乡巴佬了。其实你还勉强算英俊呢,就是脑袋像钓鱼竿一样笔直。”
“我在和你说指环,属于我的指环!”默诺依然笔直地问着。
“其实真要感谢你挺身而出,为了帮助我而挑战赛宾大汉。所以呢……我理所当然地献给我的英雄一吻,咱们现在算是扯平了。”
“就算下次赛宾大汉再欺负你,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但你必须归还属于我的指环。”默诺的双眼透出坚定的光芒。
亚历山德里娜被这句话说得有些脸红了,她把脸庞向默诺靠得更近一些,动了动嘴唇,却欲言又止。
那位被默诺咬伤手的士兵问道:“小姐,该怎么处置他?”
“把他扔……嗯,送进地牢里,然后记得给他添点儿食物和棉被。”
“棉被?不是一直用稻草么?”
“棉被棉被棉被!你聋了呀?把你的棉被给他!”
“啊……那我睡什么呐?”
“你睡稻草!”
士兵们郁闷地押着默诺往下沉的地牢阶梯走去,亚历山德里娜叫住了领头的士兵,问道:“我那位好色的父亲呢?还在镇上快活得回不来么?”
“是这样的,小姐!治安官大人还在外边办理公案。”
“别骗我了,你猜他现在会躺在谁的怀里呢?梅丽尔还是萝贝琪?”
“梅丽尔没见过,就算见过也对不上名字。但是萝贝琪可真诱人!”领头的士兵用手比划着曲线。
“好啦好啦,我也是随便从父亲那里偷听到的两个名字。”亚历山德里娜厌恶地摆摆手,转个话题说:“另外,帮忙骗骗我父亲,就说今晚我一直呆在石堡里睡闷觉,哪儿都没去。”
“知道,老规矩了。”
亚历山德里娜突然冒出一句:“骗我说父亲深夜办理公案未归,然后骗父亲说我没去镇上玩儿。两头骗,倒真难为你啦。”
领头的士兵听得直流汗,马上低头押着默诺就走。
默诺仍然纠结着指环,刚开口说:“亚历山德里娜……”
“明天再跟你聊指环吧!我必须好好地洗澡啦,一身酒味儿呢!”亚历山德里娜飞快地爬上阶梯,转眼消失在石堡二层。
石堡的阶梯是一柱式的,从地牢一层起螺旋上升,直至石堡最高的第三层。不同之处在于,在通往地牢一层的阶梯上,有一扇铁门封堵得严严实实。
沿着台阶而下,就进入到潮湿憋闷的地牢。这里空间不算太大,仅用石料隔出十来个小牢房,牢门是粗铁栅栏制成的,打开时发出吱吱呀呀的怪响。空空的地牢里似乎没有关押囚犯,甚至连老鼠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