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蔡瑁摆摆手,朗笑说道:“先生受惊了,蔡某再此向先生赔罪了……”
受惊?
钟会暗笑一声,若不是我主动上前,那队荆州兵如何能擒住我?搜出我怀中书信?
与其待城门打开之后,四处询问蔡瑁府邸,惹人怀疑,不若假被当成细作抓获,搜出怀中书信……
反正那钟会也不曾写什么不可告人的,仅仅只是寻常书信罢了……
而蔡瑁有投刘之心,也几乎可以断言……
眼下蔡瑁把持襄阳,作为重中之重的城防,必定是其心腹……
唯一算漏的,就是那襄阳大牢……该死的!
“岂敢岂敢。”钟会拱拱手,谦逊说道。
上下打量了一下钟会,蔡瑁疑惑问道:“蔡某斗胆一问,敢问先生居何职?”
嘿!司马懿摇摇头,苦笑说道:“微末职位而已,尚书府刀笔吏、领参军一职!”
蔡瑁为之动容,刀笔吏也好、参军也好,不过是小小职位罢了,但是面前加上了‘尚书府’三字,其中含义自然就大不相同。
果真是尚书心腹!这样一想,蔡瑁更是恭敬,低声说道:“不瞒先生,蔡某实不敢撩尚书虎须,早闻尚书威名,只不过无机会与尚书相见……”
“呵呵。”见蔡瑁这么一说,钟会心中更是肯定,抬手笑道:“将军心意,尚书亦是明白,是故遣在下前来,盼将军能以荆州百姓为重,率城而降,免却荆州战祸之苦……”
“这个嘛……”蔡瑁与蔡仲对视一眼。
“呵。”轻笑一声,钟会低声说道:“尚书的意思是,表公子刘琮为荆州刺史,将军为水军都督,助尚书平定荆州、挥军江东……”
蔡瑁闻言心中大喜,舔舔嘴唇诧异说道:“尚书欲兵发江东?”
“正是!”司马懿点点头,就是说道:“不过我军不善水战,若要取江东,便要多多仰仗将军了……”
“岂敢岂敢。”蔡瑁抱抱拳,转身对其弟说道:“二弟,还不速速吩咐下人备好酒席,为先生接风?”
“是!”蔡仲亦是心中欣喜,抱拳而退。
“不急不急。”唤住蔡仲,钟会正色说道:“蔡将军,在下还有一事,乃是尚书亲口吩咐……”
蔡瑁面色一正,抱拳说道:“请先生示下!”
手指蘸了蘸杯中茶水,钟会在桌案上画了几下,低声说道:“将军想必也知,尚书率军围樊城,其一不欲麾下将士损于攻坚,其二,便是顾及城中百姓……刘备此人,尚书久欲图之,此次得以将其围在樊城……”
“唔!”蔡瑁点点头,附和说道:“刘备此人,假仁假义,野心甚大,蔡某亦是久欲图之,前几日曾下令樊城守将王宏趁机诛杀刘备,可惜王宏违令不遵……不知尚书有何吩咐?”
“将军有此心即可,刘备意图,不过是南下江陵,前去与刘景升长子刘琦汇合……尚书已遣数千轻骑巡于襄江,绝了刘备南下水路,是故,刘备若要去江陵,唯有陆路,而这陆路嘛,必经襄阳……”
“尚书的意思是。”蔡瑁似乎有些明白过来,接口说道:“叫末将遣一军追杀?”
“不不不。”钟会摇摇头,正色说道:“将军只需如此如此……”
“这……如此便可?唔,末将明白了!”
……
如此过了一日,樊城仍没有丝毫动静,就在司马懿心中焦虑,思量着是不是试着攻城的时候,却听轻骑来报,说是樊城南城门处,有不少百姓向南迁移。
最后还是不得不如此么?太令我失望了,刘玄德!
“可曾看到刘备麾下兵马?”
只见那名轻骑摇摇头,恭敬说道:“不曾,皆是百姓!”
“唔……”司马懿心中一思量,皱眉说道:“再探!你且传令陈到将军,每隔半个时辰,皆遣人将樊城境况禀报与我,若是见到刘备一行人,不必禀告,杀!”
“诺!”轻骑恭敬而退。
“唉!”司马懿摇摇头,转身对微笑不语的贾诩说道:“文和,不出你意料之外!”
“惭愧、惭愧。”贾诩谦逊一笑,拱手说道:“此等境况,刘备要脱身,唯有鼓动百姓南下迁移,他好混于其中,尚书仁厚,顾及百姓,想必不会置百姓安危于不顾,遣军大大肆掩杀,如此一来,刘备自然好趁机走脱……”
“唔。”司马懿淡淡应了一声,不置褒贬,沉默半响,皱眉说道:“我随丞相征战三五年,虽说善名不曾有,不过对于将士扰民之事,向来是便是从严处置,不曾有丝毫包庇,不知刘备如何能说得樊城百姓南迁?若不是胁迫?唔……胁迫之事,恐怕不会!”
“呵呵。”贾诩微微一笑,转言问道:“尚书信鬼神之说乎?”
“鬼神?”虽然不明白贾诩为何说起此事,但是司马懿仍是就实回答:“虽说……唔,子不语乱力乱神,鬼神之事,我却是不信!”
“尚书英明。”贾诩拱拱手,淡笑说道:“世人习惯将无法理解之事,归于鬼神之说,同理,我军征战天下,然不曾入主荆州,荆州百姓虽听闻我军之名,却不曾见过,如今我大军围樊城,樊城百姓惶惶不能言,只消刘备稍加鼓动,百姓心中惶恐,自然是弃城而逃,尚书不是也曾说过么,百姓最喜云从,只要有一人有南迁心思,便会有数百、乃至成千上万人云从……”
“此言在理!”司马懿点点头,忽而问道:“那么依文和之见,刘备会选择何时遁出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