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位,让这个海边小镇遭遇了几十年难遇的洪水。
附近的农村几乎都被淹了,好几万人围困在洪水中等待救援。
基地方面接到当地政府请求部队支援的电话,立即组织官兵连夜帮助村民撤离,海陆空部队能调动的力量全调动了,以期渡过雨大风急的台风之夜。
陆诚睿的停职命令刚刚执行了不到两天,上级就不得不撤销了停职决定,让他带队去抢险救灾。
眼看着风雨不停,傅桐倒没什么,果果却有些坐立不安,不时的跑到窗口去看,企盼着风雨能小一些,那个她牵挂的人在外面能平安归来。
她活了二十多年,没见过这么大的暴风雨,明知道这种台风造成的灾害天气在北港的夏天每年都会发生,依然放不下心。
在招待所餐厅吃饭的时候,果果也是心不在焉,吃了几口就推说不饿,早早离开,回房间去了,哪知道她刚回到房间,就接到纪康电话,对方告诉她,小诚受了点伤,已经被他们送回来。
果果一听这话,急道:“他伤得重不重?”纪康怕她担心,忙道:“不重,护送村民的时候遇到山体滑坡,他不小心滑落到山下,腿擦伤了。”
果果稍微放了点心,又疑惑:“他怎么那么不小心,会滑到山下?”
纪康这才道:“他心情很差,碧水湾也被水淹了,绣云嫂刚从基地医院回到那里,母子俩就被水困住了,我们去得太晚,救出了东东,却没来得及救出绣云嫂,她被洪水卷走了,下落不明,只怕凶多吉少,陆队特别自责,再加上这两天忙着到处救人,也没有休息好。”
“绣云嫂被洪水卷走了?”果果眉心微蹙,担心陆诚睿的伤势,更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纪康听出她语气里的关切,乘胜追击:“他昏迷的时候一直叫你的名字,所以我才会把他受伤的消息告诉你,果果,你来不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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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听了这话,哪里还能再犹豫,当即问他:“他现在在哪儿,我去看看他。”纪康道:“这几天暴雨成灾,好多地方山体滑坡,基地医院都住满了,陆队也不愿去占伤员床位,我们把他送回宿舍去了。”
果果谢过纪康,顾不上多想,匆匆离开房间,搭电梯下楼。从电梯出来,却和傅桐撞了正面。
傅桐拉住她胳膊:“外面风急雨大,你干嘛去,连个伞也不带。”果果犹豫两秒,“有点事儿,我一会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想把陆诚睿受伤的消息告诉他,因为她能猜到,一旦她这么说了,傅桐必然会跟她一起去。
傅桐见她不肯说,也就没问,去总台要了一把伞,塞到果果手里,果果打着伞跑进雨里,很快消失不见。
敲开陆诚睿的房门,开门的是个小战士,小战士认识果果,主动告诉她,陆队受了伤,他是来给陆队送饭的。
“陆队困极了,睡到这时候还没醒,我等他醒了吃了饭再走。”小战士指了指在床上睡觉的陆诚睿。
果果走到陆诚睿床前坐下,见他蒙着被子沉睡,受伤的腿却露在被子外面,包裹了白纱布。
“他的腿没事吧?”果果关切的问小战士。“没事的,擦伤已经找医生处理过了,但是扭到了筋,就得休息两天。”
小战士热心的把陆诚睿的情况告诉果果,又跟她说,他们在陆队的带领下,救了好几百群众撤离,但因为雨太大了,也有村民被洪水卷走了。
果果看着睡得沉沉的陆诚睿,向小战士道:“你先去吧,我来照顾他就行,你跟着纪队他们去救人,多救一个是一个。”小战士点了点头,离开了。
守在床边,果果替陆诚睿拉了拉被角,仔细端详,他好像瘦了,再加上受伤和疲劳过度,看起来形销骨立,手指轻抚他脸颊。
一直忙着在风雨里救灾,他的脸和脖子都脏了,果果到洗手间绞湿了一条毛巾,热热的替他擦拭着。
陆诚睿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钟头过后,看到果果在他床边,怔怔的看了她几秒钟,心爱的姑娘如今近在眼前,他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无声的转过脸去,视线呆呆的落在别处。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果果细心地拿毛巾替他擦擦额角的汗。
“不想吃。”陆诚睿的声音是嘶哑的,大概是连日在外奔波救人,过于劳累,以至于嗓子都哑了。
“吃点吧,老不吃饭怎么行。”果果站起来。陆诚睿疲倦的没有说话,却是翻了个身。果果想安慰他两句,又不知该说什么,手探着他肩膀,他却纹丝不动。
过了许久,陆诚睿才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果果的目光带着伤感和怅然,仿佛有许多话要跟她说,却又难以言表。
果果痴痴地看着他,他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握着她的手,她反手握住他大手。
“上来。”他说,眼望着她。
她这才惊醒,像碰到烙铁一样把手缩回去,一旦她过不了这一关,他俩就会在这种奔溃情绪的指引下融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可是,已经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