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天在一旁参悟《破魔符箓》,玄苦神色不安的看着四周,陌生的场景总会给人一种危险感。
玄冥宗大大小小几十号人静默不言,神色拘谨。
自从踏出他们赖以生存的地底山洞开始,每个人每时每刻都生活在紧张与不安的情绪当中,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生还是死。
第一次遇到如此庞大的鬼氓种群,每个人都以为要死了,在劫难逃,危急关头却是叶凌?天出手阻挡了鬼氓。
他们见识到了叶凌天出手,是这个少年拯救了他们,是他带领他们走出了那个必死的困局,他们建立了最初的信任。
然而,这只是一场交易。
叶凌天奉命带他们出来,交给眼前的这具干尸,或者是前辈,交易完成。
少年获得了承诺的收获,那么他们呢?
是反手被人卖了么?
是应该愤怒么?
玄苦的内心一片苦涩,这能怪谁?实力不如人,自己的命运都难以掌控,叶凌天能够带所有人出来,已经仁至义尽,他只是完成承诺,何错之有?
想想,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也不怕别人别有用心。
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就算不出来,以眼下窘迫的境遇,离死也不远了。
孤注一掷!
想到这里,玄苦也不那么害怕了,试探性的问道:“前辈,晚辈就是玄奇的后人玄苦,祖父当年过世之时曾说若有人来传信务必举族之力相助,奈何如今我族没落,恐怕也帮不上前辈什么忙了。”
“唔”
玄苦的声音打断了玄冥老人的回忆,他干枯的躯体似乎动了动,空洞的眼眶中鬼火闪烁,“说起来我与你等还有一些香火情缘,玄奇本是我的一名记名弟子,想不到连他都走了。”
玄冥老人的声音断断续续,怅然若失,一段曾经的记忆被翻出出来。
“玄冥宗与我有旧,当年我拜访贵宗,见玄奇这小子极为机灵,与我有缘,特意指点了他一招半式。当时他想拜我为师,我不肯,只收下当作记名弟子,当日曾言我传授你一招半式,若是有朝一日我需要你时,不管刀山火海,你必须亲自前来。”说到这里,玄冥老人顿了一顿,良久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连他都走了。”
玄苦内心暗暗乍舌,想不到眼前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干尸竟然是祖父的师傅!
“前辈,祖父临走之时曾交代,若是前辈召唤,我玄冥宗只要还有一个人在,就一定会倾尽全力。”想着如今的境遇,玄苦面色悲苦,“只是,这几十年间玄冥宗没落,自身难保,恐怕是无法完成祖父的承诺了。”
“不过是一句当年的戏言罢了,如今我也是死不死活不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玄冥老人眼中的鬼火陡然间炽热起来,一圈圈绿色的鬼火开始燃烧。
叶凌天在一旁暗暗心惊,他早已经苏醒,破魔符箓深奥难懂,能够参悟的部分早就参悟透了,之所以一直假寐,却是想弄明白玄冥老人究竟有何目的。
玄冥老人,玄冥宗,玄奇
叶凌天隐隐觉得这其中不止是他说得有旧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玄冥老人情绪起来,叶凌天脸色微变,生怕发生不好的事情。
“都走了,我却留在这里,不死不活,不闻不问,我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索性今日就彻底疯狂一把!”玄冥老人的声音在熊熊的鬼火里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玄苦一脸苦涩,满脸绝望。
这一刻,每一个玄冥宗遗民内心闪过深深的绝望还有不甘。
为什么我这么弱?为什么我要任人宰割?为什么我的命运不能自己主宰?
玄冥老人癫狂的声音响起:“你们是不是很绝望?你们是不是很悲哀?你们是不是很无力?在我的面前毫无还手之力,那是因为你们还没有觉醒自己的血脉之力。”
“不要看不起自己,你们血脉极为强大,你们缺少的只是觉醒。”
“觉醒吧,冥之血脉!”
玄苦目瞪口呆,难道眼前这位前辈不是要谋害他们,而是要送给他们一场泼天的造化?
随着玄冥老人的声声怒吼,一圈圈强大的绿色鬼火化为一个硕大的鬼火圆圈将五十多名移民笼罩在其中,那些年迈的妇女都没有错过。
圆圈之内,浓郁的气息如同海水渗透进每一个玄冥宗遗民的体内,他们感觉到一种如同溺水般的窒息,每个人在其中手舞足蹈的挣扎着,面孔狰狞而难受。
“他这是要干什么?不会真的是想要杀了他们吧?”叶凌天的眼神微微眯起,这个玄冥老人来历神秘,而且神神癫癫的,深不可测,若是真的疯狂起来的时候连叶凌天都觉得恐怖。
但是,他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从最卑微的地方走出来的最后一点希望之火在自己眼前熄灭,实在不行,也只能尽力出手一搏了。
叶凌天眉头一皱,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玄冥老人的声音忽然响彻耳际:“小子,实不相瞒,我乃玄冥宗的上代宗主,当年因与玄元宗打赌失败,愿赌服输在此镇压通道千年。”
“五百年前,我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以密法激发神魂离体,以肉身继续镇压此处通道。当时我的弟子玄奇曾来看望我最后一面。”
“此处通道太过重要,一旦失控必将生灵涂炭。所以我曾与我那弟子约定,若是有朝一日此地难以镇压之时,希望他亲率玄冥宗弟子前来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