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着笑:“不用不用,我自己的耳垂还能没数吗?”
说完,她就越过他,关门进了浴室。
咔哒一声,还落了锁。
舒月纱靠在磨砂门上,手按在胸.前,平复心绪。
听见他脚步声渐响,是往主卧去的,她慌忙就拧开了淋浴,溅了一身水。
礼服沾了热水……就报废了。
色字当头一把刀啊。
管他三七二十一,做都做了。
舒月纱心一横,脱了衣服,站到了温热的水波下。
因为怕她等,谢明池胡乱擦了几下湿发,就腾出了场地。
衣帽间还有一面宽大镜子,他擦干了湿发,衣架上西服口袋里的手机“叮铃”一声,响了。
这大概是谢明池此生收到过的,最惊心动魄的短信。
他一个不慎,浴巾都没拿稳,落在地上。
再俯身去捡时,手臂上青筋隐隐浮起,谢明池靠在宽镜上,唇抿的死紧。
卧室的门合着,他粗喘着一把推开。
她熄掉了晚灯,只有烛火昏黄的光,似心跳跃动。
清甜微酸的玫瑰味,暖香袭人。
那一点儿微妙的酸,轻轻划在人的心尖上。
正如那条短信似烟花在他脑子里炸开,腾跃升空。
她说:“谢明池,今天是你睡.了我,还是我睡.了你,选一个吧。”
谢明池俯下身就去翻床头柜的抽屉,终于找到了那枚小巧的备用钥匙。
酒意上头,人的冲动不过三分钟热度。
舒月纱越想越怕,恨不得能洗一个晚上的澡。
直到手指被热水泡的起皱了,她才不得已钻出来,套上睡袍准备吹干湿发。
总有一种危险临近,背后有人的错觉。
通常她吹头发都是吹干头皮和发顶,发梢慢慢自然干就好。
但今天就是哼着小曲,颇有闲心。
高功率的吹风机工作着,她没听见身后锁孔转动的声音。
但是镜里忽然多出了一个目光灼灼的男人,她看见了。
然后那个男人直接拔了吹风机的插头,声音骤停,诡异的静谧。
他的指尖绕着钥匙,似笑非笑:“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特别好?”
是……挺好的,至少对她很好。
但舒月纱没敢接。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转脸:“浴室闷死了,我头晕。”
“也好。”谢明池竟然没伸臂拦,只是笑:“别浪费了你那盏香薰。”
.
连床都没沾上,两个人在卧室的门上就荒唐起来。
她感觉谢明池轻轻拈出了陷进胸.前睡袍里的一缕碎发,然后热吻中,他带着薄茧的指尖就代替了那缕发。
然后是唇舌,在不该触及的一片雪色上,逡巡游移。
火热与酥软,啮噬与柔吻,绵绵无穷期。
她万般难耐,向后仰着脖颈,却被按着抵在门上,避不开。
真的不该触碰么?
就似春风拂绿杨柳,流水飞漱山崖,情到浓时,那绝不是一件龌龊的事。
“你……别跟我说什么酒后乱.性。”
谢明池星眸迷乱,眉梢晕着情.欲色的薄红,fēng_liú写意地舔了舔唇:“我看你清醒得很。”
雪夜的温柔致密,今宵的强取豪夺。
她声音里终于带了哭腔,料定他心疼:“……我我不敢了,我害怕。”
无论她说什么,衣服总是越来越少的。
“怕什么,”他望着她,笑意蓦然温柔:“我书读的不多,问你件事儿。”
终于有喘息之机,舒月纱求之不得,咬着唇直点头。
“我记得张爱玲似乎说过,通往女人的心灵最近的通道是……”
你说是什么。
舒月纱颤着声骂他:“谢明池……”
那一声曼妙的“池”字,如叹息卡在咽喉中,酿成了更煽情的语调。
他的指节在那里缓缓轻动,她没能说完整他的名字,只是泪意盈然,歇斯底里地想推开他。
舒月纱受不住,低吟着讨饶:“……我,我不要在这儿。”
他岿然不动,反问她:“那要在哪里?”
黑化的谢明池真是个疯子。
第一次做这种事,连床都不沾的。
当感官濒临崩溃的快.感袭来时,她终于无暇顾及了。
今夕何夕,此身何处,都随他去吧。
反正她早就站不稳,那个人的指尖,或许就是能撑起她身体的支点。
浮浮沉沉,直到一种全新、艰涩而怪异的感觉涌入,她怕极了,终于睁开了眼。
难道这就是……她不可置信,并没有意料之内的痛楚呀。
谢明池望着她,胸口起伏,眼眶忽的红了。
“纱纱,别怕。”他抱紧她,低沉耳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