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哼一声道:“现下你还有心思论道这些?大皇子去世了,殿下忙着丧事,想起这小东西也不晓得是多久以后。”
郁暖忽仰了头,有些意外的喵一声,喉咙里尚有些未进下的猫饭,卡得很不好受。
白面的小太监捏捏她的三角耳“嘿”一声,对同伴儿说:“这小狸奴倒像是听得懂人话似的。”
同伴打他一下,哼了声,翘着兰花指阴阳怪气道:“小畜生罢了,听得懂个屁。”
郁暖非常不赞同,对他软软喵呜一声,又转身拿屁股对着他。
她也不晓得自己这是不是身在梦里,只前后两三个月的时间,对于一只猫咪而言却是疯长的时候,但她却没能见到戚寒时。
或是说,太子。
在大皇子死后没多久,戚寒时便被封为太子,而就郁暖的记忆而言,他被封为太子没多久,当今圣上便回驾鹤西去,而他也将登基成为本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皇帝。
郁暖也不晓得,这前前后后所有的是非,到底和他有几分关系。
大皇子那日分明还能说话,两人又提起了周家,而郁暖隐约听得出,对于大皇子而言,周家是个很复杂的地方。
但她也知道,他和陛下第一次相遇时,他用的是周涵的身份。
可是……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太复杂了,于是郁暖决定不去想了嘻嘻。
又过了些时日,她趴在更大的猫窝里头睡午觉,便被人单手挖出来,抱在了胸前慢慢掂量。
郁暖有些不乐的迷迷茫茫睁开眼,毛茸茸的耳朵耷拉着十分没精神的样子,看到是太子,便勉强喵了一声。
他把郁暖抱在怀里,捏着她粉嫩的肉垫一颗颗把玩着,郁暖觉得不太舒服,便要把爪爪抽出来,却被少年强硬捏在手心,继续慢慢捏着。
她动了动耳朵,谨慎的抬头看看他,才发现他正在思索一些事情。
郁暖便又懒懒的窝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露着毛茸茸的雪白肚皮不动弹了。
她这一觉睡得可香甜,太子也没去管一只猫咪到底是睡是醒。
这只猫与他投缘,头一次见它便难得觉得亲近。
而他天生冷情,更小的时候,甚至都难以对父皇和母后产生甚么依赖的情绪,更遑论是对旁人。
只这只猫仿佛是有些不同的,然反复瞧它,都似乎是一只短腿橘色皮毛的小狸奴罢了。
几个月不见,它倒是长得快,比将将见它时胖了一整圈,身上暖绒绒的。
太子也并不如何在意,偶尔抱一回玩物倒是无妨。
他讲郁暖放在临近的绣榻上,自己执了书卷在灯下看书,却不妨外头日月挪转,绣榻上的猫咪也愈发沉重起来。
戚寒时再转过视线时,小橘猫的身体却在他的目光下慢慢延长,猫耳朵和尾巴还在,但却生出了修长雪白的脖颈,和优美的肩胛,而脖颈后绑着橘色的丝缎,身上裹了一件薄薄的肚兜。
很快,便长成了十五六岁少女的模样,而少女的三角耳抖了抖,毫不知情的团着身子,继续香甜的睡着,尾巴弯曲着遮住了关键部位,深棕色的发丝凌乱的铺散在绣榻上。
……
郁暖再次醒来时已是隔天早晨。
在这个不晓得是不是梦境的地方,她当了猫咪之后甚少有睡得这样饱足的时候。她延展了一下身子,翻过肚皮摇着橘色的尾巴起身,却觉得自己仿佛又长大了些。
郁暖懒懒散散的舔着爪爪,翻着肚皮默默觉得这大约是她的错觉。
但她惊讶的发现,发现自己换了住处。
这个地方明显不是这几个月她一直居住之处,而她竟然躺在一窝锦被里,睡得香甜极了。
很快,郁暖便见到太子进屋,外头下了一场大雪,他披着漆黑的大氅,里头却穿着白色的薄衫,尽管年少,却隐有剑眉星目,眼如寒星的模样,而他的唇角也似从前那样,天生便带着一点笑意。
所以无论是怎样的心情,在旁人看来都有些似笑的模样。
郁暖乖乖从床上跳下来,但由于品种关系,她的腿特别短一些,于是便非常生疏的团成了一团,打个滚从床铺上掉了下去。
戚寒时把她从地上捞起来,捏了捏软乎乎的猫脸,微微挑眉道:“你是谁?”
郁暖:“喵呜呜!”
戚寒时捏着她软乎乎的面颊,而猫咪的胡须一点点颤抖着。
他的手劲却微微收拢,把她捏得有点疼。
郁暖软软的喵呜一声,白色的爪子抵在少年胸膛上,眼泪又沾湿了眼下的绒毛。
少年终于松了手,握着她的两只白爪子,看着猫咪圆溜溜眼睛,皱眉道:“没见过这么娇气爱哭的猫。”
郁暖有些惊讶的竖起三角耳,抖了抖,长尾巴在他膝上无意识的扭了扭。
她认得的那个戚皇陛下,还不会对着一只小猫咪这么说话,看来他小时候心思更敞亮些,长大了便愈发深沉阴郁。
不知发生了什么,自从那日太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