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恋蝶蝶恋花  暧昧未晴,枷锁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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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窗外,这间屋子,曾是我和老哥一起住的,很怀念那个时候,和老哥一起,聊聊天,看看书,玩玩手机吃吃东西……很自在,且不会想些什么,可如今,只剩下自己支身抚摸锈迹斑斑的铁栏杆……

时光没有我们感觉的那种荏苒和匆匆。其实每一天都是对昨天的填补。日子与日子之间其实留有一些缝隙的。时光就在这些缝隙里留出想象,留出空白,以便于我们在恰当的时候,停下来,开始怀念。

于是,怀念就是弥补或填充缝隙的材料,日子因为怀念而变得密实,变得有根有据。好像那些开过花的枝子、叶子以及根茎,都还留在泥土里。你看见了泥土中的他们,或者已经是另一个春季来临之前。但你会不由地回想起上一个春季,伴随着他们发生过的事,这些话开放得美丽摇曳的姿态……

正因此,我才会想那么多。

雨未停……

望着窗外的雨,逐渐闭上了眼。

梦中,有一片森林,一幢楼房,红屋顶白墙面,像是某种别墅一般,楼房前面是一条小溪……

有三个人似乎是我,另外两个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知道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我们躺在松软的草坪上,望着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微风拂过。就如同我的心,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想。然后我将外套脱给了女孩披上,微笑看着她,可是为什么就是看不清她是谁呢,我很仔细很仔细在看了……

过了不久,女孩睡着了,我抚了抚她的头,抬头看到男孩也在对我笑,我先是一惊,然后也释然地笑笑,我知道男孩是谁了。

我惬意地伸了伸懒腰,看了看阿南(男孩),此时他闭着眼,面朝天空。于是我也把脸面朝天空,天色渐渐暗了,我闭上了眼,能听到的是三个人清晰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喝——————”

突然间,我猛的睁开眼,转头一看,阿南和女孩的身影在我眼前渐渐模糊,逐渐消失了。而周围的风景亦是风景,却全部都停止了所有的动静。水,停了;风,停了;甚至连心跳,呼吸和时间都停了,一切都静止了。

“喝——————”

又是那种声响,我警惕地向四周环望,什么生物出现的动静都没有。我坐在草坪上,双手抱臂,尽管风停止了,可是我却感到心里直发毛,全身和手臂都起了鸡皮疙瘩,打着颤,回望着周边……

“喝————————”

这次声音更加清楚了,好像从天空发出的,又好像从地底发出的,我不停地上下环顾,可是某种警觉告诉我,这好像是直接从我脑海中发出的一样,脑中一片空白,不禁让我又打了个冷颤,背后脊梁骨寒寒的。

“喝——快滚!快滚!!”

“……”我钲了一下,顿时被吓着了,“啊——”一下子倒在草坪上,恐惧地看着四周。

“滚出这个世界!滚!”

“呜啊——”我双手抱头,难受的很,好可怕……好可怕……

“啊——”猛然间,我从床上蹦起来,惊魂未定,额头上……又是冷汗。不禁吞了吞口水,打了个颤,望了望窗外,雨……停了?仔细回想着梦中场景,他们是谁啊?女孩的脸完全看不清,男孩也记不起来了……

紧闭双眼,心中纠结,很不舒服……想着想着,突然睁开眼,想到最后那一点……那是什么?究竟是什么?如此可怕而诡异的声音。

思索片刻,毫无头绪,下了床开门出去。打着哈欠看了看外面,咦?几个小孩子在小巷里玩耍哩!呵,挺怀念的,那个时候,葡萄架下,一个石台子,前面一条河,记得以前常常和几个小伙伴一起玩水……

还有就是……小媛了。从小一起长大的丫头,自来到上海的第一个朋友。记得那次……我们晚上一起在油菜地里,背靠背坐着,数着夜空的星星……

一颗、两颗、三颗……哎呀,数迷糊了。小媛摆摆我的手说,不,让我再数数。一颗、两颗、三颗……一会儿,便没声音了,只见她的手还楞在半空中。

数不清啦……

呵呵……咦?有蝴蝶!?半夜里也有啊。嘿嘿嘿……小媛,有蝴蝶!你看我这边有蝴蝶哦!

我喊着她,她把脸扭过来,看着我,呲牙笑笑,手里捉着一只大蝴蝶……

你喜欢我么?她问道。

我喜欢。我回答。

你喜欢我什么呀?她点了点我鼻子。

我喜欢你可爱!我摸摸鼻子笑道。

你喜欢我么?我问她。

我也喜欢。她说。

你喜欢我什么呀!我问。

我也喜欢你可爱!她又呲牙笑了笑。

夜空中无数的星星,闪闪烁烁,下面,油菜地里,蝴蝶恋花飞舞……两小无猜伴舞……蝶恋恋蝶花……不知是花恋蝶还是蝶恋花……

那年的青梅竹马,那年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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