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医问。

“没有啊。”钟粹摇头。

“我也没有。”皮队医无奈地回答，“要不我试试用我的时光碎片碰一碰？但不保证坏不坏啊，这个碎片可霸道了。”

钟粹迟疑了，可是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皮队医钻进卧室，拿出了一小罐银色的液体。

“这是碎片？”钟粹紧张地拿起手链，“别是什么腐蚀性的药水吧。”

“你不信我？”皮队医捧着心口，委屈地说，“我好歹也是个未来人，你稍微给我点信任？”

“那只能滴一滴！”钟粹商量着说，“有没有试管，不准倒，只能滴！”

“行行行！”皮队医连连应道。

一滴银色的液体滴在了手链上，像是手链上多了一颗露珠，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有反应。

“要不再加一滴？”皮队医试探着说。

钟粹默许。

“要不再加一滴？”见第二滴还是没什么反应，皮队医只客套地问了一下，手上动作就已经滴完了第三滴。

钟粹无语了，要不是看在没有腐蚀性的面子上，才让她加了第二滴，结果她手脚那么快，又加了一滴。

这一次手链开始渐渐被腐蚀了，钟粹吓得抓紧了皮队医的手：“你……你把手链毁了？”

皮队医愣愣地看着手链上的珠子一个个消失，只好说：“好像……是这样的，说不定，消失完了，就有反应了呢？”

“那你再加一滴？”钟粹用一双满是怒气的大眼睛看着她。

皮队医却显然没接收到钟粹的怒气值，愉快地又加了一滴。

钟粹：……

果然没一会儿，整个手链就消失在两人的面前，钟粹和皮队医面面相觑，钟粹的眼眶已经涌出了眼泪：“现在，怎么办？”

皮队医：“要不我们找何翕去？让他把你也弄回去？”

钟粹婆娑着眼睛，哽咽地说：“我让他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皮队医很不合时宜地笑出来，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事实告诉我们，话不能说绝，万一有朝一日用得上他呢！”

“不想找他，你再想想办法，你个未来人，有没有一点优越性！”钟粹用手摸了摸手链消失的地方，忽然叫到，“欸，它还在，你摸！”

皮队医半信半疑地顺着钟粹的手摸过去，果然摸到了手链的手感，难道道具升级了？

皮队医刚要转头说话，就看见将手链待在手上的钟粹消失了，用手胡乱摸了摸：“欸，你也升级了？”

摸没有摸到什么，也没人回答。

皮队医仰头倒在床上：“唉，又少一个朋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聊得来的女伴，韩先生啊，我为了你，真的是牺牲很大的。”

***

戴上手链后，钟粹便消失在原地，她出现在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街道上人来人往，每一个人都行走得很匆忙，但似乎所有人都看不见她，甚至有走路歪歪扭扭的孩子从她的身里穿过。

她小心地避让着，尽量不让自己被撞到，虽然别人感觉不到，但她觉得别扭。

一抬头她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她站在一栋大楼外面，似乎是在等人。

“年年！”钟粹朝她挥手，但董年年看不见她，一直低着头在地上徘徊着什么。

钟粹靠近她，这才发现她和董年年不太一样，她看上去很憔悴，眼底是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也不太开心地站在门口。

这时从大楼里出来了一个人，将一本彩印的漫画书递到她手里，干巴巴地宣布：“主编说，漫画可以出，但是还是老规矩。”

董年年的眼里蹦出怒气：“你让戴昶给我打电话，他以前说会给我出单行本，难道都是骗我玩的吗？”

那人不屑地笑：“出单行本又有什么意思，如果你愿意把这本漫画书卖给我们的话，我们可以给你加倍的收入，钱啊，才是第一位的。”

董年年怒不可遏，举起拳头一把打到那人脸上，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骂骂咧咧地：“董年年，不要听不懂好赖话，我这可是为了你好！”

“呸！”董年年气愤地踢了他一脚，“去你妹的好话！我董年年再也不给你画了，让你们那些红绿色盲的鲜肉画手们都吃土去吧！”

钟粹大概已经明白她已经回到了崔谷风所在的世界，心里的忧虑减轻了大半，如今看董年年被欺负，也不管董年年听不听得到，附和着啐地上那人：“就是，年年姐的漫画那么好看，凭什么养你们这些蛀虫！”

董年年抱着她的漫画甩头离开，脚步铿锵，显得那样决绝而坚定。

钟粹跟上去，她需要在董年年这里弄到崔谷风的消息。

走了大概两个街区，董年年突然坐在路边，埋头哭了起来。

“年年姐，你别哭了，都会过去的。”钟粹慌了，她不会安慰人，只能在旁边干着急，想拿自己的纸巾给她擦眼泪，又擦不到。

哭哭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