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步子,何漓紧跟其后。
两人来到了停车场,乔流火才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
“就到这吧,我自己回去,不用你送了。”
“慢着。”
何漓看向她。
“你刚刚不是答应了让我送你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我点头了吗?还是我明确地告诉你了?我只是跟着你的方向走了一段路罢了。”
何漓轻轻笑起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机灵。”
“何漓,我不想跟你兜圈子了,我们以前的事就忘了吧,如果当初我有伤害到你,那么我诚挚地跟你说声对不起。”
乔流火真诚地鞠了一躬,头发从两边散落,遮住了两颊。
抿了抿唇,何漓没有说话。
停车场的空气仿佛停滞了一般,闷热得令人难受。
乔流火足足定了三分钟才起身,她将滑落的背包又提至肩头,然后说:“请你以后将我当作陌生人。”
何漓直直地站在灯光下。
橘色微光将他渲染得暖洋洋,可他的眼睛却幽深似海,仿佛一只不会游泳的小鸟坠入深海,只能不停地下沉、下沉,永无止境。
“那、让我送你最后一次吧。”
过了半晌,何漓说道。
乔流火看不懂他。
他一会强势、一会软弱,一会像个披荆斩棘无往不利的冷酷杀手,一会又像个手无寸缕毫无庇护的小孩。
毫无疑问,她吃软不吃硬。
面对这样无助的何漓,她点了点头:“最后一次。”
上了何漓的车,乔流火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显然是之前坐他车上的女人留下的。
从各种痕迹看,何漓都应该不止那个露脐妹一个女朋友。
她系好安全带,不再去想和他有关的任何问题。
只安静地撑着脑袋,偏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易等闲开车稳健,而何漓开车凶猛。
他像一头豹子,将速度加到安全范围的最大码,在穿梭入流的公路上驰骋,超过一辆又一辆的车。
坐在易叔叔的车上时,看窗外风景像看流畅播放幻灯片,赏心悦目且温静平和,而坐在何漓的车上,乔流火只觉得头晕目眩。
她下意识伸出手往车台上摸索。
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易叔叔的车,上面不会有晕车药。
何漓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抽了张纸巾递给她:“找纸吗?”
乔流火摇摇头。
他不了解她,至少现在不了解。
若是易叔叔,早会通过车内后视镜观察到她苍白的脸色,然后减速靠边停车。
过了会,何漓发现不对劲。
他按着乔流火的手机导航行驶,可这分明不是去往她学校的方向,他早就查过,她就读于g大。
一个急刹车,何漓停下来。
乔流火坚持了许久的努力顷刻间白费了,这个急刹车将她胃里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化的晚餐全都推到了喉咙边,乔流火甚至来不及开窗,就吐了。
她咳嗽着,吐了一车。
何漓被吓到了。
他不知道她晕车。
他立马解开安全带,拿着纸巾为她擦嘴,丝毫不顾自己干净的袖口沾染上了恶心的污秽。
“我自己来。”
乔流火有气无力地拨开了他的手,接过纸巾自己擦拭脏污。
何漓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懊悔地捶了下椅背,平时坐在他车上的那些女孩子,都喜欢他飙车,她们说速度能带给人激情,所以他以为女生都喜欢坐快车。
乔流火虽然也是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可她却跟她们不一样,为什么他没能早点发现。
拧开矿泉水的瓶盖,何漓将水递过去:“漱漱口。”
乔流火打开车窗,吐了好几口水,才觉得嘴里没味了。
她皱眉看了眼副驾驶:“我帮你清理。”
说着,便去抽纸巾。
“别动。”何漓按住她,“你就在车上好好休息,我去给你买晕车药。”
何漓下车,关上门。
欣长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乔流火扫视了一周,车上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她写了张纸条,又从钱包中抽出一张百元大钞,一并放在驾驶座上,然后推开门出去了。
等何漓买完晕车药回来,乔流火已经不再了。
他拿起那张纸条:何漓,谢谢你送我,身体有些不适,我还是自己搭地铁回去了,这些钱留给你洗车用。
何漓扔掉晕车药,狠狠捶了下车窗,然后将右手中的温热奶茶一并扔进路边垃圾桶。
他的好意,她从来都不领。
不论是他逼她,还是求她,她都不愿意和他多待一秒钟。
乔流火,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乘坐地铁回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