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声一下剧烈,贺程程被迫抬起下颔,承受风暴般降落的热吻。关戎捧着她后脑,迫不及待的样子仿佛是想将她整个吞下。
贺程程只穿了薄薄一层的睡意,还是出了汗,丝滑的面料被掀开至腰,他热得出汗的一只手如鱼般滑进,重重按揉在她皮肤上。
贺程程的脑子一下慢了起来,明明勾`引的人是她,邀约的人是她,可当这一切果真来临的时候,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手是勾在他脖子上,还是搂住他腰,腿应该放直还是打开……一会儿会疼吗,会不会流血,被单上不要垫东西吗,弄脏了怎么办?
思绪要是能物化成一张屏幕,上面已经满是贺程程的弹幕了。
而关戎忽然身体一僵,就像是能听见贺程程心底的呐喊一样,提早结束了这一场交锋。
贺程程只觉得身上的重量陡然一轻,男人的手已经将她的睡衣一同拉了下来。
电灯重新点亮,关戎给贺程程套上了她的t恤,说:“太晚了,送你回去吧。”
贺程程强撑的笑容一下就散了,她仰着头,目光笔直而严肃地看着关戎,一眨不眨,就像是要将他看穿,看进他骨头里一样。
关戎咬了咬牙,腮帮鼓起,他强压着心头起伏的情绪,说:“程程……”
贺程程没等他说完就快速爬起来,t恤理顺,长裤穿好,长出一截的睡衣随手塞在裤子里,再将大衣套了起来,推门出去。
关戎拿起外套,抓过她手,说:“我送你回去。”
贺程程却用力地将他甩开,被他牵过的手揣进大衣口袋,简单说:“不用。”
夜里忽然下了雨,山上夜晚本就很凉,这会儿有风一吹,凉飕飕的。
关戎鲜见地发了脾气,也不知道到底跟谁生气:“你在这儿等我!”
关戎回到宿舍,翻了一把雨伞出来,走到宿舍外的时候,哪还有贺程程,只有一阵大过一阵的山风在耳边呼啸。
贺程程很瘦,大衣宽大,依旧单薄得让人心疼。风将她的长发高高吹起,露出白而修长的脖子,拐过一个弯,就看不见了。
有兵路过跟他打着招呼,他干巴巴地朝人笑了笑,随意地寒暄了两句,又在原地站了会,吹了会风,最后带着一身凉意回到了宿舍。
夜里,关戎还是没忍得住给贺程程发短信:“为什么不等我?”
贺程程回得很快:“不能你让我等,我就等,你让我走,我就走。”
关戎靠在床头的墙上,摩挲在床单上的一只手,仿佛还能感受到她刚刚留存的温度。
贺程程又发来一条短信:“明天一早我就走,麻烦你找人送我下山。”
第64章
雨下了一夜都没停, 第二天一早,直接转为中雨, 地上积了一层水。
山里的夜晚特别的静,淅淅沥沥的雨声如同灌耳的魔音,贺程程一晚上都没睡得好,睁着眼睛不停地属羊。
手机搁在枕头边上倒是分外的安静。
以前上学的时候, 信息多得用不了多久就“99”,稍微回两句, 对面就一直缠着她, 恨不得到旭日初升才肯停。
人真的是这样一种永远都不会知足的动物。
拥有的不一定珍惜,但失去的往往都宝贵。
贺程程略带滑稽地想, 或许是一报还一报。
谁让她以前总是任性耍小性子不肯理他呢。
早上那竹过来的时候, 贺程程已经将行李收拾好了。
那竹意外:“程程姐, 你现在就要走啦?”
贺程程朝她笑了笑, 说:“已经来了好几天了。”
那竹说:“你来好几天了吗?也没多久吧,你好不容易才来一次, 就这么走了, 连长肯定会想你的。”
贺程程:“我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在跟不在, 没多大区别, 我还有事,得赶紧回去。”
那竹纳闷:“怎么会没有多大区别呢, 你来了之后, 连长很高兴呢。”
贺程程:“你在这儿的时候, 他不也挺高兴的吗?以后替我好好照顾他。”
贺程程现在也是学会了话里有话的人了,而那竹肠子直,根本听不出潜台词,抓了抓头:“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贺程程手机这时响,来电人是韩奕辰:“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我还睡着呢,没接着。怎么了,不会是准备要走了吧?”
贺程程说:“嗯,今天就走,我行李都准备好了,一会儿就下山,你现在在哪儿呢?”
韩奕辰说:“还在市区这一块,招生的事还没忙完,还有几个学校要跑,主要现在学生放假了,联系起来比较麻烦。”
贺程程说:“那行,你发个定位过来,等我坐到市区就去找你。”
韩奕辰问:“要不要我过去接你啊?”
贺程程说:“不用,我坐车很方便的。”
“那行吧。”韩奕辰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