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年,苦完了想去哪就去哪。”时爸爸适时安慰她,她点点头,进卧室了。
躺在床上茫然看着天花板,这几天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敢去想。
谢洋坐在自己房间,扫了眼外面漆黑不见五指的夜色,低头继续发短信。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就是个疯子,那天去世的可是你妈妈?你为了个时妍?”
“我不在乎。”穆程之发了短信就没再搭理他了。
谢洋气笑了,骂了句‘傻逼’后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概是一下子想通了,似乎很多事情都纠结在时妍这里了,不管是穆程之还是韩钦,他决定去找时妍谈谈,谈什么就不知道了。
中午在门口小卖铺,时妍一眼就看到了谢洋,却没有上前,谢洋自己过来了。
“有时间吗?”谢洋问,时妍看眼龚西施,朝她笑笑,“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再去教室。”
龚西施看着两个人,满脸狐疑,只好点点头,走了。
时妍和谢洋一左一右慢慢走进学校,“你最近跟韩钦吵架了?他似乎很久没跟你说话了。”
闻言,时妍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反正他也不是来说这个的。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了?韩钦家里的事情。”谢洋犹豫后开口,有些忐忑看她,时妍反倒轻松耸肩,“对啊,当年他爸妈是被人陷害的,那个人应该很厉害吧?”
谢洋沉默了一瞬,缓缓开口道:“对,那个人已经离开北城很多年了。”
“你也认为,我爸还有那个市长都是坏人吗?”时妍问他。
谢洋没说话,头偏一边,脸上懒散的笑早就没了。
“谢洋,我不了解你,我也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但是我不想你和韩钦一样,这些事情我们无能为力,只有等长大了才能解决,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天的。”
“拆迁之前我们家没有房子,我爸听说以后要拆迁,可是我家没有,但是有地,于是凑了点钱做了两间平房,还没封顶,监督那边闹了好几回。”谢洋突然说,时妍微微一愣,看着他。
谢洋脸上噙着淡淡的笑,却很压抑,从阳光下透着冰冷,“他们不让我爸做,用锤子砸,我爸理论为什么别人家可以做,就因为自己没塞钱?他们不听,能砸的都砸了,我爸跟他们起了争执,我家旁边那些人说我是小孩子,赶紧跪下磕头让别人可怜一下。”
时妍喉咙一下梗住了,难以置信瞪大眼睛,“你……”
“我没有,那天闹得很大,我爸被他们的锤子失手打死了,我没跪,……后来家里来人,别说赔偿,房子照样不能盖,说我爸擅自建房子,失误出事,我妈被抓进去好几天,没几天她松口承认了,就放出来了,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我妈了。”
“谢洋……”时妍不知道怎么说,一个光鲜亮丽的男孩子,在人前阳光下总是笑的那么没心没肺的人。
“你说等长大,等到水落石出,你知道吗?那个人最迟明年!明天春天就升迁了,用着我们爸妈的血去宴请所有的人吃饭喝酒玩乐,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会去查,没有一个人会去管。”谢洋脸上变红,压抑着愤怒。
“韩钦爸妈去查拆迁款,还有管理拆迁的那些畜生,结果呢,莫名其妙背上命案,莫名其妙死在半路,你根本就不懂,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也与你无关,但你就是牵扯进来了呀。”
“我爸……从小就跟我说过。”时妍涨红了眼睛,深吸口气道:“做人要忠于国家,再忠于家庭,贪念谁都有,但伤天害理会遭到报应的,我爸不是那种人,他是律师,我相信他。”
“穆程之妈妈去世了,穆程之明明知道这个问题,他却不查。”谢洋突然说起了别的,似乎不想和她说时爸爸的事情。
“所以我今天也把我的底告诉你了,你帮我个忙,穆程之肯定知道什么。”
“你让我问他?”
时妍笑了起来,“他不会告诉我的。”
“他会的。”谢洋淡淡开口,笃定的意思,时妍蹙眉看她,谢洋笑了下,“劳烦了。”
时妍心不在焉上楼,龚西施等在门口,看到她连忙问道:“怎么了?他找你干嘛呢?”
“没什么。谢洋家好像情况也不好。”
“还行吧。”龚西施想了想,“他现在监护人是他姑姑,他姑父挺有钱的,但是……”她后面的话轻声说:“他姑父好像不是他姑父。”
时妍奇怪蹙眉,转念又想通了,叹口气没说话了。
“不过他家跟我们家那边离得远,我只是隐约听说点事情,他爸爸好像擅自做房子失足掉下去了,他妈妈好像是跑了还是自尽了,也挺可怜的,那时候赶上拆迁,人人都想捞笔钱,没办法谁塞得钱多就是做成马蜂窝都没人说,人穷就没办法了。”龚西施自顾自说着。
时妍一直都郁气拧眉,烦躁的很,越听越烦。
穆年自从她跟韩钦一起玩了之后就没怎么跟她说话了,而且两个人也不是亲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