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情况——
他遇到了易云舒。
易云舒见到他的时候一愣,过了好久才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叶歧路笑了笑,“不是说最近都放假吗?这几天顾小白说你不在北京,去哪儿了啊?”
“,“去找小诗去了,好久没见她,我想她。”
叶歧路挑了下眉梢,微微点头,没再说话。
易云舒的目光紧紧锁住叶歧路,轻轻笑了下,那笑容很是轻描淡写,“你呢?这几天在干什么?”
叶歧路笑着指了指地面,“看看我们在哪儿呢?这儿可是炮儿局啊,我现在每天准时报道。”
易云舒不用问就知道叶歧路来炮儿局报道的原因,“涤非还没放出来呢?”
“没有。”叶歧路无奈地耸了耸肩,坦诚相告,“很有可能放不出来了——不过,在最终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我都不会放弃他的。”
易云舒轻轻咽了一下口水——嘴里有点不是滋味儿——不过他表面上还是镇静无比,“你……真的那么担心涤非吗?”
叶歧路点了点头。
“你……”易云舒嘴巴动了一下,“就那么相信他是无辜的?”
叶歧路掷地有声:“当然!”
易云舒直直盯着叶歧路的眼睛动了动,“你真的那么想让他出来吗?”
叶歧路又重复了一遍:“当然!”
易云舒慢慢地长吁了一口气,“歧路,你回家吧,一切都会好的。”
叶歧路歪了一下脑袋——他完全不知道易云舒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听易云舒的话回家,而是到处溜达儿了一下,再没什么进展了,过了半个小时,他只好回家。
晚上叶歧路去找了叶纷飞,并将涤非的事儿给她大致说了说。
叶纷飞一边给叶歧路倒水一边皱眉听,等到叶歧路说完,她想了想,“这事儿估摸着和那迪斯科的老板脱不了关系。大非豪爽仗义,一天天又粗心大意傻啦吧唧的,免不了就被小人在背后算计一下。”
叶歧路扁了下嘴角,“小姑,那怎么办啊?涤伯伯不在北京,就剩涤伯母一个女流,我都没敢把这事儿告诉她,怕她再出点什么事儿,我都没法给大非交代。”
“行,这事儿我知道了。”叶纷飞敲了下叶歧路的头,“你这贼小子,来我这儿哭惨,不就是想让我帮你么?就你那点儿花花肠子,我闭着眼睛都能数。”
“哎呦!”叶歧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用力抱住叶纷飞,“瞧小姑您说的是什么话啊?您到哪儿都是大拿儿,我最多就是一棒槌,在您面前我不永远跟小时候一样光着腚的么?”
“去去去——”叶纷飞笑着推了叶歧路一下,“臭贫个什么!赶紧回家帮你奶奶伺候你爷爷去,还有甭被这些事儿太分心,你就快要考试了!”
叶歧路:“知道啦!”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
那是涤非被带走的第八天。
叶歧路一如既往地准备出门去公安局。
他在屋里穿鞋的时候——
大院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
过了半分钟,涤母的尖叫声拔地而起,她欣喜若狂地叫道:“大非!这么些天你去哪儿了啊!下次要走一定要提前说啊!”
涤非回来了!
叶歧路连鞋带都没系完,就冲了出去。
“歧路!”涤非一看到叶歧路,就激动地喊。
叶歧路冲他笑了笑。
男人之间的友谊,不需要言语太多,各自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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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歧路高中的最后一个暑假,在书本和吉他中飞快度过。
小康和肥牛被送到戒毒所强制戒毒——涤非将乐队解散。
这样一个有前科的乐队,留着也很难有什么前途了。
涤非一直想和叶歧路组乐队,奈何叶歧路进入了高考周期——所有预想全部延后。
因为之前出了那样儿的事儿,涤非彻彻底底的上了警察们的黑名单——就像以前的易云舒,时不时就来个突击大检查……
说到易云舒……
叶歧路已经有一段日子没在现实中见到他了。
但在日常生活中,几乎已经被他包围——
易云舒也算是如愿以偿,秘密乐队与台湾唱片公司合作的首张专辑《倒计时》,一经推出就一炮而红。
大街小巷都在循环播放着秘密乐队的歌曲——他们的摇滚。
叶歧路也买了一张磁带,正反面都仔细听完了。
一张专辑里,十首歌,八首是迷幻摇滚,两首是流行摇滚——
而红遍街头巷尾的恰恰是那两首流行摇滚……
叶歧路笑了一声。
讽刺。
真的很讽刺。
但小众永远是小众——当小众成为大众的时候,那也不叫小众了。
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