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都闻到一股很浓的烟味。
阮心皱了皱眉头。
她最讨厌烟味。
很明显,他去了学校附近烟气最重的地方,才沾染了这一身呛人的味道。
台球厅。
实验中学附近的有不少地下网吧,每一个网吧都连通着一个小型台球厅。
商家图便利,外面开网吧,里面就支上几张台球桌,吊上几顶灯,勉勉强强一个房间能摆两张桌。
一个小时20块钱,常常有学生中午晚上过去打上几杆。
阮心小时候跟着爸爸去过台球厅一次。
那里和实验中学附近的不一样,还是高级的台球厅呢,但也烟气甚重,刺鼻呛人。
那次,她被烟呛得哭了,所以记忆深刻,也从此极其讨厌这种地方。
阮心回头看看,路野坐在最后一排,头发又染了颜色,越来越像不良少年。
“对了,心心,”叶茜突然说,“我忘了一件事。之前路野跟我打听过你家住哪,我没告诉他,我就说我不知道。”
“他打听我家?”阮心很惊讶。
“是的。”叶茜点点头。“那天就在教室外面,他纠缠了我好久,我咬死不知道,他又担心我妈随时出来,才放我走的。”
这就奇怪了。
路野打听她家做什么。
阮心想了想,没有头绪。
***
为了保持写作习惯和思路,阮心初一时就和语文老师达成协议,每周她都写一篇作文交给老师批改,算是给她开的小灶,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了初三。
下午,她照例把作文带去。
语文老师让阮心回班级把作业帮忙收上来,正好她借着这个空档给她看作文。
十班的语文老师雷厉风行,有“四大神捕之首”之称,所有不交作业的同学,都被她强行停课过,还通知了家长。
由此一来,从来都没人敢拖她的语文作业。
阮心说是语文老师收作业,同学们全都听话地拿出作业本。
她一桌一桌收上来,从前到后,到了最后一排,路野的位子,他正埋头趴在桌上。
“路野,要交语文作业了。”阮心抱着一大摞本子,轻声喊他。
过了五秒,路野缓慢地抬起头,看向阮心。
他的神情……很是疲倦。
眼里还有红血丝。
看了不免让人心疼。
阮心眨眨眼睛,又说了一遍:“交作业啦。”
路野没有任何反应。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没带。”
声音很哑。
“阮心,你能帮我个忙,别告诉老师吗?”
路野的声音很微弱,难以不引人猜想,他是否生了病。
可对于他的这个要求,阮心有点犹豫。
欺瞒不报,是不是不好啊。
看她没说话,路野又说:“就当我求你,这次别和老师说,要不然她准饶不了我。我真的不是没写,是没带。”
“可是……”
阮心担心的是,万一她帮忙撒谎,老师查了数目不对,那就糟了。
这时路野前桌的同学帮腔:“阮心,你就帮个忙,别告诉老师了,咱们那语文老师你也不是不知道,就一本作业她能闹一天,路野就别想消停了。”
“就是啊,你帮帮忙,帮帮忙呗。”又有其他人帮着说话。
大家都开口了,她也不好一点面子都不给。
只好硬着头皮应了。
回到办公室,老师问她有没有没交的,阮心心虚着答“没有”,头都不敢抬,生怕自己的眼神出卖了她。
不过,语文老师倒的确没有查数目。
阮心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早上,阮心拿着一个新水杯来到学校。
她自己原来的水杯,上面印着粉色的y。
而此刻手里的这个,是蓝色条纹。
今天她来得太早,教室里只有路野一个人。
照常坐下,拿出化学练习册,阮心刚要写,突然路野出现在面前。
“在做题?”
“恩。”她点点头。
“昨天谢谢你啦,没有举报我。”
“不用谢。你以后别不写作业就行了。”
“谁没写了,我昨天没带。”
阮心听到这,抬眼看看他,没有戳穿。
和他争论这个,没有意义。
她想着。
于是阮心又低下头写题。
路野突然拿起她桌上的新水杯。
“诶你还给我!”
她反应敏捷地抢下来,收进书桌堂。
“送人的。”路野直直地看着她,下定论。“送给谁的?”
阮心有点忐忑地捋捋额前的头发,“给我同桌的,他今天过生日。”
路野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