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祖父时常教导孩儿,做人要自律,唯……”
“好了好了,你想去便去吧!”世子爷一阵头疼。
“既如此,孩儿告退!”自律的好少年拱手行礼,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慢着!”待儿子走出几步,魏隽航才想起自己的来意,连忙叫住他。
魏承霖应声止步回身,探询的目光直视父亲。
“日后你多抽些时间回去陪陪你母亲,她最近身子不怎么好。”生怕这小古板又给他来一段‘祖父教导’,世子爷忙不迭地直言目的。
“母亲身子不好?可请了大夫?大夫怎样说?可有大碍?”一听母亲身子不好,少年面露焦急,连声发问。
“无大碍无大碍,想来只是时常挂念着你,不放心你在外院住着,故而多忧多思,身子才有些弱。”很是满意儿子的态度,世子爷虚捊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胡须。
“孩儿明白了,那便如父亲所言,每日多抽些时间回去陪母亲。”魏承霖点点头。
得到了满意的结果,魏世子爷甚是得意,本想着现在就拉着儿子回去寻夫人,顺便在夫人面前表表功,只是又怕自己会耽误了儿子的学业,到头来又要被父亲好一顿骂,这才歇了心思。
只想了想还是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浪费了一个表功的机会,忙又道:“今日你便回去陪你母亲用午膳,只是要千万记得,只等我来了再与你一同回去。”
魏承霖有些不解:“儿子自个儿回去便可,不劳父亲。”
“你且听我的便是!”世子爷大眼一瞪,板着脸装出一副严父的模样道。
“既如此,孩儿遵命便是。”魏承霖也习惯了父亲的不着调,并不与他多作争执,点头应下。
***
已过知天命之年的英国公含笑捊须,虽然儿子不争气,但是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孙儿,重振英国公府威名指日可待。
“过一会儿再去把祖父前日教你的枪法多演练几遍,英国公府以武起家,身为魏家子孙,不论何时都不能把武艺给落下了。”
“是,孙儿谨记祖父教诲!”魏承霖恭谨地应下,须臾,迟疑着道,“母亲身子抱恙,孙儿想早些回去陪她用午膳。”
“若抱恙自去请大夫诊治,多歇息静养才是……罢了罢了,你便去吧!”英国公哪会不知这必是儿媳妇想儿子了。
果真是慈母多败儿!亏得他果断,自长孙三岁便把他带到身边亲自抚育,决不让他如他的父亲那般长于妇人之手。
想到那个不成器的嫡次子,他就忍不住一阵头疼。
若是长子仍在,又何需他这般殚精竭虑,英国公府哪怕不靠着妻子大长公主的名头也能更上一层楼!
摸摸那早已失去知觉多年的左腿,忆及逝去多年的文武双全的长子,他的心还是忍不住一阵抽痛。
那可是魏氏一门唯一的希望啊!若是他仍在,他又何需拖着残躯硬撑着培养长孙,国公府世子之位又怎会落到不成器的次子头上!
第7章
沈昕颜怎么也没想到,一向不理事的夫君居然给了她这么一个“大惊喜”。
她沉默地睇着得意洋洋地前来邀功的夫君,目光再缓缓地投向正迈步走进屋来的小小少年,良久,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若是没有经历过上一世,她必定会欣喜若狂。可是,经历一番生死,她发觉自己已经找不准和儿子相处的方式了。毕竟,那些伤痛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旁的人与事她可以说服自己忘记,可这个却不同,因为那是她曾经全身心投入关爱的儿子。
凭心而论,她甚至有些害怕再与儿子多接触。她怕自己会不经意地如上辈子一样投入得过多,更怕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会被上辈子那些恨意所支配,从而对这个年纪尚幼的儿子做出些会让她后悔之事来。
近不得,更远不得,故而,倒不如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也让她继续尽为人母之职责。
“夫人,你、你不高兴么?”见她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魏隽航有些摸不准她的心思。
“……不,我很高兴,多谢夫君!”
罢了罢了,总是她的嫡亲血脉,难不成她还能避而不见?
“母亲!”魏承霖不知这短短一会儿的功夫,自家母亲已经经历了好一番挣扎,上前见过礼后,他关切地问,“母亲身子可大好了?可有请大夫诊过?”
沈昕颜愣了一会儿,飞快地瞥了满脸尴尬,正冲她讨好地作揖求饶的魏隽航一眼,唇边不知不觉便漾起了笑容。
“已然大好了,怎的也不擦擦汗?如今天气正转凉,可不能仗着身子骨好便随意轻忽。”见儿子鬓边泛着湿意,她习惯性地拉着他近前,轻柔地为他拭去汗渍。
魏承霖有片刻的不自在,可当身子靠入一个软软香香的怀抱时,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甚至还无意识地向对方偎去。
沈昕颜察觉到他的亲近,怔了怔,垂眸掩饰眼中的复杂,又认真的替他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