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看在她的份上而驳了世子夫人的决定,饶恕了她的弟弟么?
“你这是做什么?问话怎的不回?那柱子犯了什么错被撵出去?”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魏世子不满了,脸色当即一沉。
莲香打了个寒颤,将头垂得更低。这一刻,她只恨不得从来就没来这一回,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便是再想挽回只怕也不能了。
“前日柱子被外院几个不成器的小子死活拉着要去吃酒,柱子推卸不掉,便喝了两杯。本想着回去当差,没承想那几人偏不放,硬是拉着他要来掷一把骰子。柱子脱不得身,想着应付几下便走人,可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王嬷嬷便带着人来巡院了……”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虽说她语焉不详,更是有意弱化自已弟弟之错,但魏隽航不是笨蛋,自然听得出她这番话有所偏颇,浓眉一皱:“所以,你弟弟便是因为当差期间吃酒赌钱被王嬷嬷带人抓了现形,这才被免了差事撵了出去的?”
莲香脸色一白,难堪地垂着脑袋,心里更是乱糟糟的,有些语无伦次了:“柱、柱子他、他做事向来勤恳,从、从未行、行差踏错。奴、奴婢从不曾求过世子爷,求世子爷看、看在奴婢一向忠心侍候的份上,便、便饶过他这一回吧!”
说完,又是‘咚咚咚’地叩起头来。
只是,若是她抬头看看跟前之人,便会发现对方脸色不悦之色更浓了。
“休要多言,犯了错便要受罚,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之事。若无他事要禀便下去吧!”魏隽航朝她一甩衣袖,不愿再听她多说。
“是……”莲香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好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不敢再作纠缠,话锋一转便说起了其他事。
“前些日冬梅、腊月、小翠几个被调走之后,新来的几个丫头虽是老实,但做事终究不及那三人利索,以致最近人手有些紧巴。奴婢想着,一时半会便是□□新人,只怕新人也未必能马上上手,能否暂且把冬梅几个调回来,待新来的丫头们……”
“此事你回世子夫人便是,由夫人作主。”魏隽航不耐烦听这些琐碎事,直接便将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莲香心都凉了。
冬梅腊月侍候的时间比她还要长些,最终也还是落得这么个下场,她当初又怎会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呢?
世子夫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这般雷厉风行。那几人往日对世子爷的那点儿心思只怕早就落到了世子夫人眼里,只待合适的时机便要出手料理她们了。
沈昕颜其实也一直在等候着魏隽航的态度,身边侍候之人突然换成了生面孔,他不可能不知道,但却一直没有说什么,让沈昕颜有些抓不准他的心思。
直到次日魏隽航捧着一只精致的锦盒递到她的面前,眼中闪闪发亮,充满着期待。
沈昕颜被他灼灼的目光瞅得心里没底:“这、这是什么?”
魏隽航不答反道:“快打开看看可喜欢?”
沈昕颜无法,顺从地将锦盒打开,当躺在绒布里的点翠镶珠宝凤簪映入眼帘时,她难得地呆了呆。
“这、这是送、送给我的?”
“对、对啊!你可喜欢?若、若不喜欢也不要紧,我可以拿回去换。”魏隽航被她望得有些不自在,结结巴巴地回答。
沈昕颜定定地望着他良久,久到向来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世子爷一颗心七上八下。终于,在他快要抵挡不住时,见她忽地绽开了异常明媚的笑颜。
“喜欢,我很喜欢,多谢世子!”
“那、那、那就、就就好。”大舌头世子爷想移开视线,不再去看那张让他如同毛头小子一般心跳加速的容颜,可又舍不得。
毕竟自当年百花丛中初见后,这还是第一次她再度在自己跟前绽放了那种让他心悸不已的笑容。
“帮我戴上可好?”沈昕颜拿着簪子对着铜镜比了比,回眸朝着还是傻傻愣愣的某人柔声问。
“哦,好、好好!”魏隽航终于回神,急急忙忙上前,接过那凤簪,对着那如云的高耸发髻比了个适合的位置,这才小心翼翼地插了进去。
“好、好了。”
沈昕颜含笑望着铜镜里的他:“多谢世子!”
“夫人不必客气。”魏隽航笑得有些傻气。
沈昕颜凝望着铜镜里那张依旧俊朗的脸庞,突然一阵冲动,冲口而出便问:“我最近处置了不少你身边侍候之人,你便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话刚出口她便后悔了,正想说些什么补救,魏隽航不以为然地回答:“夫人这般做自是有夫人的道理,那些个人既然被处置,必是犯了不可轻饶之错。”
沈昕颜一怔,垂眸片刻,终于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是她多此一举了,这个男人上辈子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曾放弃过她,这辈子又怎可能会因为些下人而与她生出嫌隙。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这腹了!
“那莲香,夫人不必在意她。我当日留下她,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