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前邀请方碧蓉到园子里赏花。
方碧蓉自然不会推辞,毕竟平秀县主所在的圈子都是京城的顶级贵女,若是能打进去,对她将来嫁入高门百利而无一害。
“你怎么把方氏的妹妹也带来了?”胳膊被人轻碰了碰,沈昕颜侧过头,便见交好的闺中姐妹傅婉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身边,正压低声音问。
沈昕颜眼神一暖,冲她露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傅婉心神领会,有些怜惜地在她手背上拍了拍:“难为你了。”
在府里被方氏压了一头已经够憋屈了,如今连出来赴个宴也还得带着方氏的妹妹,只怕也是要为这方姑娘铺路搭桥。 要说这其中没有大长公主的意思,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都说大长公主为人宽和慈爱,可在她看来,大长公主的心着实偏得过于厉害了。
碍于场合,傅婉也不便多说些什么,只拉着沈昕颜寻了处安静的地方说些儿女趣事。
“……瞧她那轻狂样,唯恐别人不知似的。不过一个小小的侍郎,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屑的轻哼透过身后层层叠叠的花枝传过来,沈昕颜与傅婉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止了说话声。
“她夫君这个侍郎位置,谁不知是拍马溜须讨了秦家欢心才得来的。偏她还自以为自己夫君了不起,处处要高人一等呢!孰不知还不如沈昕颜那个纨绔夫君,好歹人家也是正儿八经的世子爷,当今圣上的表弟,未来的国公爷!”
“可不是嘛!”
……
说话声渐渐远去,傅婉忍俊不禁地望着躺枪的沈昕颜,沈昕颜无奈地耸耸肩,自嘲地道:“我竟不知自己还有被抬出来压制旁人的时候。”
“理她们做什么,别瞧着她们在外头表现得一副不可一势高高在上的模样,不定心里怎么苦呢!便说罗秀秀吧,夫君未及而立之年便已升了吏部侍郎,她也一跃成了侍郎夫人,瞧着倒是挺光鲜,孰不知她府里那些姨娘庶子闹的事,真真能把人给活活气死。”
“你说的倒也是。”沈昕颜如何不知。
往日的闺中姐妹相继出嫁后,再碰面仍免不了攀比,不过是从以前的比谁的首饰贵重漂亮,变成了如今比谁的夫君有出息、儿子生得够多。
相信再过得几年,又会再加一条——比比谁的儿子更成器了!
现在她的儿子聪慧之名还未曾扬出,倒是她的夫君纨绔之名人尽皆知,使得屡屡与当日的闺中姐妹见面,她都是那个被取笑、被同情的。
“我就说她们两人必是寻处清静的地方说悄悄话了,偏你们不信,瞧,如今可信了吧?”
“还是秀秀你了解她们。我说你们俩也真是的,姐妹们难得一聚,偏你们躲起来说悄悄话。在说什么呢?也说来让我们听听!”
娇笑清脆的女子声音陆陆续续在身边响了起来,沈昕颜望向来人,再与傅婉对望一眼,均从双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
当真是不能背后说人,这不,刚提了罗秀秀,她便带着人寻来了!
“在说秀秀年纪轻轻便成了侍郎夫人,尊夫如此出息,让人羡慕无比呢!”傅婉含笑回答。
为首着一身海棠红衣裳的罗秀秀脸上瞬间便扬起了得意之色,假惺惺道:“这不过是圣上垂爱罢了。”
罗秀秀身边还跟着三名妇人,沈昕颜只认得站于她左侧的是许玉芝,另两名只瞧着有些脸熟,却一时记不起是哪家的夫人。
许玉芝正是方才打趣着问她们在说什么的女子。瞧着罗秀秀一脸的得意,她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可转眼间却笑着道:“圣上便是垂爱,也要李大人有本事才行。”
罗秀秀的夫君姓李,便是前不久刚提了品的李侍郎。
“可不是!我记得李大人乃探花出身吧?我那娘家侄儿书房里还保留着李大人的文章呢!”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前程真真是不可限量啊!”
……
另两名妇人不甘落后,七嘴八舌地夸了起来,直夸得罗秀秀笑得合不拢嘴。
那两人说话间,沈昕颜下意识便望向身边的傅婉,正好也对上了傅婉望过来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
只因两人均认得,这两名妇人正是方才在背后对李大人充分表示了不屑的那两位。
当真是……
她无奈地摇摇头。
“呕……”许玉芝突然推开颇有些圆润的一名妇人,快步走到一旁干呕起来,也成功地打断了她们的夸赞之声。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可是身子不适?”罗秀秀不解。
“瞧这样子,难不成是怀上了?”个子稍矮的那位试探着问。
许玉芝拭了拭嘴角,又接过傅婉递过来的热茶啜了一口,这才羞涩地点了点头:“还未满三个月……”
随即又紧张地叮嘱道:“你们可千万莫要外道!”
“这是自然!恭喜恭喜!这是第四胎了吧?再过几个月又要给你们铭哥儿添个弟弟了。”
“我倒希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