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妈妈,她一点都不想要这种“香浓馥郁”啊。温如是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柔顺地双手接过。
皇上第一次示好亲手煎茶,别说是花椒、姜皮了,就算是一碗辣椒酱,她也得捏着鼻子喝下去。
待到温如是强撑着喝光,楼迦若忽然悠悠道:“你以前从来都不肯多喝一口煎茶,现今怎么转了性子一口饮尽?莫不是因为朕的技艺日渐精进,终于能调出你喜欢的味道?”凤眸星目只轻轻扫了她一眼,便复垂眸舀第二道茶汤。
这话含怨带刺的,扎得温如是欲哭无泪。喝也不行,不喝也不行,他不会是成心让连翘带她来,好整她泄愤的吧?
还没有从上一盏中缓过劲,第二盏又递了过来,温如是无语地望着他唇边隐隐浮现的一丝弧度,终于怒了。
她双手接过缓缓起身,莲步轻移,绕过石桌踱到楼迦若的面前,清清浅浅地笑着:“最好的一道已经被我牛饮糟蹋了,这第二道怎能由我一人独享?”
楼迦若挑眉,风姿卓越地稳稳坐着,也不怕她胆敢冒犯圣驾。
可惜温如是不但敢,还冒犯得很彻底。
她举盏仰头饮了一口含在嘴中,随手搁下旋身就坐进了楼迦若的怀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堵上了他的薄唇!
亭外候着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低垂着脑袋想看又不敢看,只有连翘抿着嘴无声地偷笑。
楼迦若的唇瓣微凉,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龙涎香味。温如是胆大包天地环住他的脖颈,试图将茶汤渡进他的嘴中。
可是除了刚开始被她惊到渡入了一小口之外,楼迦若并不让她得逞,他静静地闭着双唇任由她贴着自己,不推开她,也不抬手抱住。
直到温如是无奈地咽下,他才平静地开口:“你可以起来了。”
温如是瘪嘴,直接收紧双臂将头埋入他的颈窝,反正都已经够丢人的了,还不兴占点便宜?她埋着脑袋伤心地嘟哝:“不起来,伤自尊了。”要打要骂随他便,她就当不要脸豁出去了。
楼迦若微微叹息,动了动唇,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承诺这种东西太不可靠,他不想再听温如是信誓旦旦地赌咒发誓,也不想对她许下什么诺言。
对于她所说的话,楼迦若没有信心能够实现,也不想报以任何的期望。
只是,这样恬不知耻地依赖在他怀里的温如是,让他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就这样也好的温暖。
湖风清凉,碧绿的荷叶在风中微微摇曳,含苞待放的粉色荷花羞怯地从宽大的叶片之间探出头来。
陵香亭中,一袭白衣锦服的翩翩公子怀中依偎着浅蓝罗纱长裙的少女,两人的身影仿佛融化在风里,她的轻纱裙摆随风悠然起伏,飘渺如同画卷。
☆、第59章 暴君的黑化危机七
自从那日过后没有遭到楼迦若的训斥,温如是倒是时不时地便会溜去陵香亭小坐片刻,赏赏花、吹吹凉风,三、五次里也能偶尔遇到前来放松心情的楼迦若一回。
他的话很少,也从来不提她私自出宫的事,仿佛默认了温如是并不恰当的行为,但也并不明言,就像一旦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他就会随时收回这项格外开恩的权利一样。
好在温如是还有些自知之明,除了陵香亭并不随处走动。虽然楼迦若没有说过不能去别的地方,她也知道要在宫里避嫌,毕竟身份尴尬嘛。
虽说她是当今皇上从前的正妃,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当初楼迦若不过是个闲散皇子,如今却是万人之上的真龙天子。
如今后宫空虚,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身边的那个位置,若不是众人还心存畏惧,恐怕早就有大臣按捺不住,上书谏言吾皇早日进行大选。
楼迦若登基并未册封她为皇后,也没有给过什么位份,更何况她目前住的地方还是冷宫,要说名正言顺也对,要说无权无势、前景凄凉也没错。
温如是也急啊,可是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譬如感情。
现在她还处于努力重建两人信任的阶段,恃宠生娇的事情温如是不敢做。别说他还没有开口接受自己,就说她万一出去不小心冲撞了什么人,楼迦若又不站在她的那一边……就依他现在不冷不淡的态度,说不准还真的干得出那样的事,到时候恐怕光是生闷气,都会把她给气个饱。
以至于温如是一出门就捷径来捷径去,老老实实地保持了两点一线的规律生活。
楼迦若要是无事一般不会踏进冷宫,要见他一面委实不易,为保他不会突然又对自己起了疏离之心,每逢申时左右,温如是都会到陵香亭坐坐,不管遇不遇得到他,一到酉时,便会带着连翘准时离开。
如此时日一长,就算没人刻意提醒,楼迦若也知道了她的休闲时间。
就像喂鱼一样,每日到固定的时候,在同一个地方洒下饵料,久而久之,一到点它们就会浮上水面来提前候着。
鱼是这样,动物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