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眸皓齿,身高腿长,身材紧致前.凸后.翘。有成shú_nǚ人的性感,但是眉目间那羞涩的神情却又与她的年龄不符。
矛盾。
她想起来,陆焰曾经这样说过。
他叫她沈黛,她说他喝醉了。他问她是在给谁找借口。
双手撑在洗手池上,方姿低头,脑中翻来覆去都是那六个字。
然后,那已经沉寂下去的猛烈又死灰复燃。一声一声,在她胸腔里震动。
——
昨晚后院什么时候散的,方姿不清楚。她伴着电视声音睡着了,再醒来是因为嗓子干得厉害。
起身烧了一壶热水,靠在床头一口一口喝掉。这时候天还没亮,但她已经没有睡意。
方姿侧躺着,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天一点一点亮起来。
等太阳出来,困意竟卷土重来。她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准备睡回笼觉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摸过来放到耳边,话筒中传来一个大嗓门:“方小姐,是我啊!”
听见这浓重的口音,方姿思绪窒了一下。她应了一声,然后猛地睁开眼睛。想起郑南风给的回复,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俊到底有没有消息啊?”
她舔了下干涸的嘴唇,斟酌道:“对不起,人找不到。”
那边静了片刻,陈一平忽然拔高声音:“为什么啊!你当时答应了帮忙找的!你这个样子说,是没找到呀还是根本没找?!”
方姿坐起来靠着床头,抬手拢了一下头发,“有效信息太少,而且已经过去二十三年,想找到并不容易。”
一张满月照,一张写着姓名和生辰八字的纸。这就是陈家给的所有信息。这么多年过去,再找人如同大海捞针。
听罢,陈一平情绪激动地说了一长串。声音比方才还大,家乡话,方姿听不懂。但从语气判断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似骂够了,他连连喘了几口气。呼吸声被话筒放大,像狂风吹了进来。
“我老娘已经没钱吃药了!你说现在要怎么办?”他张嘴抱怨,仿佛没钱吃药是因为她。
紧接着,忽然那边又传来一声叫喊——
“哎呦,跟你一打岔都忘记了!”他提高嗓门,“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因为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
“一俊肩膀上有一道疤!老娘给他留的记号!”
☆
怕说不清楚,陈一平挂电话前告诉方姿他正好等会要去市集,会找人帮忙发过来。
临近中午,手机一声轻响。一个陌生号码发了条彩信进来。
方姿点开图片,看到了陈一平形容的疤痕。红肿狰狞,再加上那诡异的色调,让人心生抵触。
指尖点上返回键,按下去的一瞬,她目光蓦地一凝。
方姿猛然板直身体,两指迅速一划放大图片。渣画质放大了更加模糊,她直勾勾看着,视线良久没有挪开。
房间内静得针落可闻。半晌,她手上一松,手机从掌心滑落。抬头,轻轻喘息,眼色晦暗难辨。
——
楼下,前台坐着池续和他外公,两人正在看图画书。而向维不知去哪里了。
池续看到方姿下来,对她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大舅舅在哪?”她放轻了声音问。
池续懵懵地摇头,“我没看见呀!大舅舅丢了吗?”
外公摸着他的头在一旁乐。
方姿把前后院都找了,没看到陆焰的身影。走进凉亭,打了个电话给他。
响了半天,才接通。
“你没在民宿?”
彼端静了片刻,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像是扫在心上的羽毛。
“有话跟我说?”
“有。”她启唇,“你……”
还未开口,那边陡然一静。方姿仔细听着,猜想是话筒被捂住了。
大约一分钟后,声音重新入耳,没了方才的调侃。
“方姿。”
她轻抚着石柱上的纹路,问:“你是不是有事?”
陆焰笑了声:“真他妈可惜,你头一回给我打电话。”
她心里莫名狠揪了一下。捏着电话的手指泛白,不自觉轻了声音:“你先忙。”
“等我回来说。”
方姿等到晚上七点,依旧不见陆焰回来。
从看到那张图片后她一直心绪不宁,心里隐隐猜测,却又觉得这种想法太天马行空。
久未出现这种焦躁感,当时针指向八点时,她终于决定去找郑南风。
出租车很快到了地方。下车几步走进巷子里。
黑色大铁门紧紧关着,这次门上没贴任何通知。她迈上石阶,握拳敲门。
十来声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郑南风穿着白色挎栏背心,黑色大短裤,一脸懵逼地看着方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