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儿露着淡淡的笑容,手指按在嘴角,轻点墨晨的额头。松开了墨晨的手,独自跑到前面,裙摆随着身体旋转。
但好似初识的夕儿,是那般温雅阴郁,淡漠如风中的紫罗兰,身不由己,随风飘摇。
“是什么时候,夕儿变成了夕儿呢?”
夕儿身影如幻般消散了。
“对啊,夕儿怎么可能现在和我一起。”古道上犹如昏晓,山崖凄清,唯有墨晨一人而已。
......
车窗外都是漫天的雪花,夕儿此时却无暇欣赏美景,忧郁的心情挥散不去。
突然,“咚”的一声闷响,“怎么了?”夕儿一惊,手里紧握着母亲留给夕儿的遗物一个玉佩。掀开帘子,却没看见周围有什么异样,才发现一个大雪球撞上了马车,车夫下车查看,竟发现里面躺着一个人。
“哈哈哈。”看见墨晨狼狈的模样,不由的笑出声,阴郁的心情也随之一扫而空。
“我叫墨晨。”墨晨用厚实的毛毯包裹着身体,热茶温暖了心田。
“我叫,林夕。”
“那以后你就叫我哥哥吧。”
“唉?为什么。”
……
“风景很好啊,这里。”墨晨绕了一天的森林终于找到了夕儿。树枝划破了衣袖,苍耳粘挂满身上。
“你是来带我回去的吗?”夕儿的眼眶通红,双手环抱着蜷缩的双腿。
墨晨没有说话,只是与夕儿一道坐在崖壁边,夕阳美如初晓。
“夕儿就只是夕儿哦。”
夕儿拭去眼角溢出的泪水,通红的眼眶看着墨晨。
“夕儿是一个完整的人哦,夕儿完全有掌握自身命运的权利哦。”目视夕阳,心中却完全是身边的这个女孩。
“夕儿可不像是那种被过往和世俗束缚住的女孩哦。”墨晨转过头,一脸深情的凝望着,“夕儿不是那种需要绿叶来承托的呢,夕儿完全是身于百花而胜于百花的存在。”
“恩,怎么说呢,就像是鸟中的风黄哦。”
“哈哈哈,什么嘛,那是凤凰啦。”夕儿破涕为笑。
“我又没见过。”墨晨极力为自己解脱。
“夕儿笑起来真美。”周遭的一切是那般寂静,唯有“布谷”的叫声回荡在山谷。
夕儿突然扑入墨晨怀中,柔软的身体和铺面的体香让墨晨有些陶醉:“那,夕儿是墨晨的什么人呢?”
“不是妹妹,反正就是很重要的人。”
……
“墨晨哥哥可还未回答我哦,究竟夕儿是墨晨的什么人?”
“夕儿可是我的生米之人哦。”
“什么?”
“生米煮成熟饭啊。”
“啊。你说什么嘛。”
顿时通红的脸颊透着羞涩的同时似乎更是幸福。
......
蜿蜒的山路,墨晨却是踏着轻盈的脚步。依稀可听到瀑布的轰隆声响,意味快到会场了,没有了夕儿的提醒,自己倒是事事都能忘呢。
说是春之祭奠,却已经是步入初夏,这也意味着一年的农忙即将开始,也是祈祷一年风调雨顺的时候。这里是占卜师测出的最具生命力最具灵力之所在,这附近的大小村落的人都聚集了过来,瀑布的轰鸣盖住了人潮鼎沸。
“最扰耳之处,便是最心静之地啊。”
天色渐暗,瀑布的落水下,那一面湖泊上似乎聚集着越来越多的蓝色萤火。穿着如牛头怪般的祭师,摇晃着牛铃,彳亍的步伐。高举双手发出难于用言语表达的声响,千万缕刚刚湖面上的蓝色萤火如流光般攒集着。此见之景犹如那晚,夕儿所舞。
“嘭。”一声,蓝色流光冲击过每个人,如微风拂面,带来些许清凉。月色离开了遮挡,明亮可见远处那熟悉的面容。夕儿身着华丽,长裙拖地,头戴华冠,淡淡忧伤的面容使人怜惜。
见人群末端之身,嫣然一笑,如惊鸿一面,让人留恋。长袖舞裙,舞姿再不似那般死板,优容而淡雅,如风信子,如清香的木兰花。浓妆淡抹下,还是那最纯粹的,最与世无争的夕儿。
“墨晨哥哥,只要你记得夕儿,那么夕儿永远都是夕儿呢。”
......
“木剑还是轻了些呢。”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长剑,陪伴自己多年,这次却是不能用上了。木剑执于身前,单手附于身后。看起来轻松又悠然自得的模样。看对手却是紧张的模样,双手紧握着木剑剑柄,“啊。”一声带着一踏步,到了墨晨身前,一剑斜砍。
墨晨淡然笑着,木剑抵上中部,随着剑的压力顺着剑刃滑下,将触及剑柄之时,顺势脱离,击其胸部,身体微转,避开剑锋。在旁人眼中短暂的相碰,在墨晨眼中却是与平常的舞剑一般,悠扬缓慢。顿挫的木剑重击之处也是一阵剧痛,更是带着穿透力的寸劲。后退几步稳住了身体,硬生憋着一口气,但也是面露难色。重新持好剑,准备下一次的进攻,或是防御?
一阵风拂过脸颊,墨晨的木剑已经抵上了喉脖,木剑落地:“我输了”
墨晨面露微笑,略微满意的走下擂台,却是被一道黑影挡住了去路。
“我劝你还是放弃接下来的比赛为妙。”
“你是谁?”眼前之人带着黑色的斗笠,看不清面容,却是有一股凌烈的寒意从背后袭来。墨晨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之人定非善类。左手握住剑鞘,剑出三分,墨晨对自己的剑术倒是有着十分的信心,在这么近的距离一击破敌。
“我来带走你所有之物,碾碎你所有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