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这辈子我都无法面对浅浅,你懂吗?”
她懂,她怎么可能不懂?可是,为什么儿子对那个慕浅浅如此执念?
若是东陵默死了,他还可以把所有的精力应付到化解这一场劫难当中,可现在他所有的精力全放在东陵默的身上,对其他事情不闻不问。
既然这一战避无可避,他如此浪费自己的精力和真气,到真正大战打起来的时候,他还有什么能力带领着他们冥宫的人突围而出?
这几日以来他为东陵默输送真气已经耗费到自己不少功力,如今功力只怕剩不到从前的五成,继续这样下去,等护国军的人攻来的时候,他只怕连三成的功力不到了。不能让事情继续这样发展下去!
看着赫连子衿渐渐走远的身影,她咬着薄唇,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转身返回书房,先是写了一封信命人交给轩辕连城,而后在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藏于袖中。
她的皇儿怕无法面对七公主,可她不怕,她甚至根本不愿意她的皇儿与七公主在一起。
一切都是那个女人造成的,如果没有那个女人,她的皇儿也不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他简直已经为她陷入了走火入魔的境地了。
她一定要让她的儿子脱离慕浅浅的束缚,再不受她的控制,而这一切,便要先从东陵默开始。
当夜,等到赫连子衿在东陵默的房内熬了近两个时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离开之后,赫连落月便带着她那把匕首悄悄潜入了东陵默所在的房间。
看到床上那具虽然平躺着、却还是不难看出体形高大的身躯,她只是犹豫了片刻,便举步向他靠去。
走到床边,看到那张苍白无血色可却依然俊逸非凡的脸,赫连落月禁不住有几分失神,那一身傲然和尊贵的气息,哪怕在昏迷中也还能让人清晰感觉到。
尤其当他醒着时,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种如皇者一般俯视天地的气势,就连她的皇儿也比不过。
东陵默如同一个天生的帝王一般,一身的尊贵与傲慢是她从未在其他人身上看到过的。
如果他不是老将军的儿子,她甚至还会怀疑这年轻男子会不会是她失散多年的大儿子,可他姓东陵,又怎么可能是他们轩辕家的后人?
☆、236 前朝太子,他的皇兄
从窗台渗入的清风拂动了赫连落月耳际几缕发丝,这一动,让赫连落月蓦地回神过来。
她来这里是为了杀东陵默的,而不是要欣赏他傲然的气势。
她脸色一沉,眼眸不自觉眯起,从袖子里取出了那把匕首,把锋利的匕首从刀柄里取出,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男人,她咬唇道:“定国候,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把你伤成这样的帝无涯。”
说罢,左手执起他身上的锦被用力一掀,右手高举匕首,视线紧锁在他心脏所在的位置上。
被子之下的东陵默上半身是赤裸着的,浑身上下只穿了薄薄的亵裤,一个莫名让人心悸的东西映入眼帘,让赫连落月微微走了走神。
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麽,但这不影响她杀东陵默的决心。
看着他依然在缓慢起伏的胸膛,她咬着牙,握紧匕首,忽然手臂一扬,匕首最尖利的地方对准他的胸口用力便要紮下去。
“住手!”千钧一发之际,一枚银针凭空而来,“当”的一声,银针射在匕首上。
赫连落月只觉得腕口一麻,五指不自觉松开,匕首已经被银针带出来的那股劲力击飞了出去,牢牢镶嵌在墙壁上,那枚银针也不知道被弹到何方。
赫连落月吓了一跳,知道是赫连子衿去而复返,可她没有选择了,既然已经被赫连子衿看到,她也不需要再掩饰。
她迅速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对准东陵默的咽喉便要紮下去。
素白身影一晃而过,瞬间来到床边,在她手中的玉簪子即将要触碰到东陵默咽喉之际,赫连子衿大掌一扣,一把扣上她的腕,将她的手硬生生拉了回来。
他轻轻一推,把赫连落月自床边推了出去。赫连落月一个不稳,几步後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皇儿!”她抬头看着他,急道:“只有他死了,你才可以彻底醒悟过来,他根本救不活了,你不要执迷不悟了!把你的精力用在对抗护国军这事之上,不要一错再错了。”
“错的人是你,母後。”赫连子衿看着她,脸上的平静终於有一丝变化。
他胸膛一直起伏,忍了半天没忍住,终是把这几日以来一直憋着的怨气一股脑倾泻而出:
“我和东陵默以及轩辕连城早就有了约定,也已经在制定计画一道推翻夏朝,东陵默答应过只要他想要的那数座城池,轩辕连城的条件也只是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