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刚刚扯得慌用黑话写进去。写好之后晾着两页信纸,用手扇风。
薛蟠出去叫人拿来一个信封,又吩咐丫鬟去厨房叫人做粘信封的浆糊。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回屋换了一套更加好看、沉稳的沉香色绣白玉兰直裰,翻出秀才的帽子斯斯文文的戴上。捡了一枚香饼含在口中:“信给我。去哪儿送信?”
宝钗无可奈何的把信交给他,已经不想再劝说什么了,就这样吧。把地址一五一十的说了。
薛蟠挺高兴的一拍手:“那地方我去过呀,就是去那儿打听的有没有武功精妙又肯被人请去当教习的老镖头,他们说已经有点眉目了。”
他怀里揣着浆糊还没干透的信封,骑着高头大马,春风得意马蹄疾。
宝钗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福生无量天尊!保佑我哥哥……活着回来。”
…………
卓府门口很热闹,一个方脸的斯文书生坐着一乘小轿来到门口,派书童去问门子:“项姑娘在吗?”
门子问:“你家相公姓甚名谁?项姑娘在闭关,发下话来不见外客。”
书童有些惋惜:“我家相公姓秦,在朝为官,是项姑娘的旧相识。”
门子目光灼灼的盯了过去,‘旧相识’啊,这位小少爷就不嫌油腻吗?项姑娘美则美矣,就是太胖了。他想了一下:“秦御史?那是项姑娘吩咐过的人,请进吧。”
这一乘小轿又抬了进去,只是换了两个卓府上的轿夫,不许外人的轿夫入内。
到了二门外轿子停下,跟过去的小管家掀开帘子:“秦大人,您请下轿,挪动贵足走几步就到了。”小管家送秦御史到了项包子‘闭关’的小院门口,红漆大门虚掩着,他还是敲了敲门:“项姑娘,你的朋友来了。”
项包子的声音远远的传出来,有些沮丧:“谁呀,叫他进来吧。”
小管家微微鞠躬:“秦大人请,小人告退了。”
秦御史点点头,进了院子绕过影壁墙,看到正房开着门,正对着门口有一张八仙桌,桌子上堆了高高的蒸笼,尽是小笼包的蒸笼。秦仲玉走到门口:“项姑娘,我来了。”
蒸笼后面弹出一个胖胖的漂亮可爱的脸,满是泪痕和惊愕:“秦大人?是你?”
她脸上带着墨痕,脏乎乎的像个小花猫。
秦御史吃惊的看着她:“是我,我来还你的手帕。项姑娘,你怎么了?有什么为难事?”
“唉,一言难尽呐!”项包子道:“坐!”她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桌子上十几个蒸笼,说是收拾,也就是把醋碟放蒸笼里,把两摞蒸笼从这个桌子挪到另一个桌子上去。
秦御史坐下来,看她这桌子上堆着书稿,就和蒸笼放在一起。情不自禁的拿起来看了看:“呀,大蛇的故事写出来了!
噢,原来大蛇叫警幻啊,这名字有什么深意?
警示世间一切皆是‘露泡梦电云’?还是警示时间真假虚实幻化不停?”
项包子差点脱口而出‘我师父有个仇人叫警幻’,幸好忍了回去:“猛然间想起来的,觉得挺好。”
秦仲玉一边捧着书稿埋头其中,看如痴如醉,一边从怀里掏出手帕:“你的手帕。”
项包子苦于卡文卡的□□,就由着他随便看,自己又拈起一枚包子当零嘴吃了。
嗯,这个是梅干菜肉丁馅的,好吃。
秦仲玉一边翻页一边说:“项姑娘,你的字写的真好看,稍有点粗狂,但力透纸背。”
项包子自己知道这是写字丑但是腕力十足,就笑了笑,不说话。
秦仲玉道:“咦?风雪山神庙,夜风斗妖蟒,这个标题和姑娘你平时的风格不同。”
项包子深深的叹了口气:“我连着写了两本书,实在是无计可施,头都大了。”
“两本?哦,皇上前些天给我看了,发往晋地的那本刘猛将军传也是你写的?项姑娘,真大才也!”
项包子红了脸:“不敢当。拙作还请秦御史斧正。”
“秦某学识浅薄,斧正二字哪里担当的起,只是这‘风雪山神庙、夜风斗妖蟒’前半章里的铺垫有些太多,插了半篇和熟肉铺掌柜的闲话,有什么特殊的用意吗?”
项包子道:“借熟肉铺掌柜之口,引出山中有妖物啊。”
秦仲玉想了想:“既以警幻为名,就应该飘忽不定,叫人难辨真假。
与其说山中有妖物,不如叫无知百姓以为山中有修炼成精的神仙,山顶有五色佛光,这巨蟒的两只能在黑夜中发亮的大眼睛,也可以让百姓远远一观,以为是提灯童子、引路童子。”
项包子把手里半个包子扔嘴里:啪啪啪。
鼓掌,咽下包子:“好,就依你说的。”
秦仲玉脸上泛起了迷弟红晕:“这一章标题改为‘文四姐夜宿山神庙,真神仙原是假神仙’嗯,不妥。项姑娘,这山又高,路又险难,文四姐又不是被人追杀,去山里做什么?”
项包子道:“这原因我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