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踏过灌木丛,灌木丛后是树林,从没人来过的树林,地上的落叶铺了一层,踩在上面就如同棉花一般,柔软的站不住,似乎下一脚就会掉到坑里去,他就那么一路凑合着向前走了。
远处偶尔有几声对讲机的声音和人声,手电筒的光在四周晃悠着,却穿不过灌木丛。他抬头看了看,远处似乎也有很多的手电的光芒。他知道自己的方向,也知道自己的目的,他要找到一个可以充电的地方,因为他们需要用手机指路,他们需要回到废都,他们要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应该做什么。
他继续向前走着,前面再也没有灌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眼望不尽的树和山,他沿着山向前走去,一个生了锈的铁门出现在他的面前,铁门旁边就是一串长长的灌木丛,灌木丛外是一个亮着灯火的保安室。
他一向运气不错,可以轻松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穿过灌木丛,走到了保安室前。他从窗户向内望去,里面没有人,有的只是一张上下铺的钢架子床,备用的对讲机和电击棍连同穿过的制服在墙上挂着,房子的一角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些日用品和一台小电脑。
“这么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要不撬门进去吧。”他如此想着,便拿着自己的小刀开始了实施。
二胡本来也只是个学生,但他的学生生涯却是奇特得很:所有人都是从小学开始,他也不例外。但他呆的那个小学按照常人的看法来说就是‘低等学校’,老师三不管,同学没日夜的疯,学校的小卖部里总是卖着些连成年人都无法买的东西。在这个地方,根本无法学习,除非他是如圣人一般。终于有一天,二胡忍无可忍的离开了,他在家里请的家教,小学的东西,没什么难的。
初中的生涯,他过着每天斗殴的日子。他本以为上了初中就可以交到一些有趣的、正常的朋友,但是这里的学生却都是些青春躁动的‘狒狒’,不停地渴望着交配和争抢地盘,争夺着自己的势力,仿佛要称霸学校一般,‘母狒狒’们则是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不停地寻找着新的猴王,似乎依附上便可以乌鸦化凤凰,瞬间身价高涨,拥有大批的簇拥着和数不尽的财富。二胡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他交不到朋友,便只能学习,每个老师都是一副死人脸,除了教学便在也不管其他的事情,即使今天出了命案,明天也会照常上课。二胡就在这种契机之下,学了简单地开锁技巧和微机技术:为了撬门进办公室和校长室。至于打架,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在这个学校里,想要学习就要有可以在第二天还能站起来的实力。
高中的他,遇到了我们这群损友,我们第一次见他笑得时候,都被吓了一跳,面部肌肉僵硬,似乎从来都没笑过一样。
然而,我们的高中生涯大概没法结束了……
二胡花了一点时间撬开了那扇木头门,室内没有多大,只有桌子椅子和必要的柜子与床,再无更多。桌子上的小电脑里是各地的监控,似乎都是安在门口和大路树杈上的。
“小柜子里应该会有可以用的上的东西吧……”二胡自言自语着拉开电脑桌的抽屉,翻了起来。
一条数据线,一串钥匙,一份不知道哪里的地图。
二胡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天已入秋,山里的天气开始比较凉的。他在身上套了几件制服,带上手电和电击棍,从房子里走了出来。顺着原路返回。
或许是他走的方向与来时有些区别,他走到了一处从未来过的河滩,河滩的对岸有一束背向他的电筒光,应该是保安们刚刚巡逻完这边吧。他淌着水向着对岸走去,秋天的水潭很冷,他的上身有很多的制服,下身却只有自己穿的那条运动裤,冻得他直打哆嗦。
潭水的面积不大,他只用了几分钟就过去了,下半身全部湿透,风在树林里来回游荡,让他感觉越来越冷了,这个天气本来不至于会冷到这种地步。
他一步步的向着自己印象里的聚集点走去,手电筒的光因为寒冷而颤抖不已,不远处有一个人影躲在树后,另一个方向则是一个保安,他看到那名保安向着背向他的方向走去。
树后的人影窜了出来,向着他的方向挥拳而去,他感到很奇怪,明明之间的距离还有近三十米的距离。
后来他明白了,那个保安是为了打倒在他前面而他却并未看见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