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以为自己万众瞩目,其实关注他的人九成九是因为暂时无事可做,剩下的人也是因为有他们自己的缘由而已。好比这万众瞩目的人正在银幕上脱衣服,那么喜欢看脱衣服的人,就会因为喜欢看人脱衣服而看那人;有人觉得他在关注别人,其实不是,只因为那个别人是和他自己有关的别人,或者和自己的某种心绪有关的别人,好比有人看见乞丐会心生怜悯给十块钱,其实他并没有给乞丐,而是给了自己。
对于每个人来说,这世界都只有一个中心,就是自我,罪与苦的源头,据说也蕴含着天真佛性。佛说“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人都以为佛是那泥塑木胎,其实佛就是我,我就是佛,我就是我,我又不是我!佛,只在每个人的心里,无色无相,看见的人少之又少。看不见我,岂能看见佛;看不见我的自私,又岂能明白佛的无私。烧香有个屁用,香越长越粗越污染环境,抢着烧头香不过是抢着污染环境罢了!天赐笃定地认为,佛想见的不是天下有庙,而是人心有佛。
李寻欢和上官金虹相斗,上官金虹因为手中无环心中有环而信心满满,李寻欢也感叹上官金虹的武学境界已登峰造极,环就是我,我就是环,貌似无坚不摧,为此感到自己没有必胜的把握,孙老头却说这还差得远,至少手中无环心中也无环才差不多,而那至高的境界是无我也无环,所谓无人相无我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说白了就是什么都没有了,什么手里心里,压根就没有这回事了,我都没有了,还有什么环,到那时将不再有任何招式,却也不再为任何招式所制。
两人相斗,不外乎见招拆招,要是连招式都没有了,那对方还拆什么招呢?打个毛啊!大概张三丰让张无忌忘掉一切招式也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就武功而言,张三丰的那个档次该是到了最高境界,便是仙佛的境界,无即是有,有即是无的境界。
天赐花了一下午摆姿势瞄准,但他发觉他的手却总是在抖,他明白那症结所在不是因为自己不够认真,而是因为自己太认真了,听着自己的心跳,感受着子的手自刀柄上传来的细微的抖动,心里总想着要瞄准,却偏偏永运也瞄不准。
他明白自己该做到无我无刀,不行也该做到手中无刀心中也无刀,最差也该做到手中无刀心中有刀,也就是上官金虹那个境界,但他却发现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自己明明手中有刀,如何能做到手中无刀呢?明明心中没有刀,只有左心房和右心房,却如何你能做到心中有刀呢?心中要有刀岂非该上医院了,怕是上医院也已经来不及了。
明白是一回事,做到是另为一回事,这中间的差着十万八千里,事实上绝大多数的人终其一生也无法跨越这个距离,至于仙佛境界,目前看来只能yy一下而已。
“算了,佛说: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不然岂非人人都要成仙成佛了?转世轮回个几百回不知道有没有希望?”天赐这一下午对自己的说不上满意,也说不上不满意,满意的是自己至少明白自己的理念还是很高级的,不满意的是这种理念似乎太尼玛坑了,压根就不是人能达到的。
但天赐稍稍气恼了一阵之后,还是平复了一下自己狂躁的心情,决定像个敲木鱼的和尚一样,以后先不管什么境界不境界的,每天都敲就是了,心里只期望量变引起质变这道理是绝对正确的,不然自己怕是始终也达不到那至高的境界,退而求其次也不容易达到,想要集中全副精神,毕其功于一役,发出那“例不虚发!”的一刀,看起来确实很难很难,人刀合一听上去简单,要做到简直难如登天。
晚饭过后,天赐又回到自己的小屋。
青云城陈家的天才少爷,如今到了更大的黑山郡黑山城,进了这省城里的最高学府,又变成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天赐有些失笑地想,自己貌似越混越回去了,要在青云城的话当然住的是高堂大屋,睡的是锦帐绣床,可现如今自己是有一件小木屋,跟看苹果园的老头一样,要是门前再盘个小灶,栓条狗就更像了。
人是宁**头不当凤尾,自己岂非是弄反了?不过话说回来,不当凤尾是很难当凤头的,没有一颗永不满足的心是成不了江湖大虾的,小水塘里自然也养不出百来斤的王八,明白这些,他自然不会抱怨学校的住宿条件太差,连浴室都没有。
没有浴室倒也不是大事,门前的溪水清澈见底,初升的月牙儿映在溪水里,闪着粼粼的光,天赐赤果果地钻进去,坐在光溜的大石头上洗了凉水澡,顿时觉得全身舒爽。
忘性大啊,那《绝命断魂刀》都看了好几遍了,本来上面的文字都能背下来了,这会儿又记不清楚了,翻出来又看了一遍,按着那上面的法门试着去去冲双手内关穴。
天赐对穴位这东西虽然称不上很有研究,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不过在天元大陆的武道体系里,这方面的理论似乎并不成熟,但不管窍穴还是穴位,叫法不一样,本质是都是一回事,在图上是个小点,用手摸索着去按,那地方会觉得酸痛,要联想到那个点就是小小的孔洞也不是很难,天赐很快就找到了地方,用意念引导元气去冲击那两个小点。
看起来的貌似有些玄妙的窍穴,据说要找到也不容易,或者是因为天赐具备更为高级的穴位理念,反正很快就步入正轨了。当元力沿着经脉通过手腕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