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说抢就抢了,谁人也拿没法,这就是百族里的规矩。
杨土司向往中原文明,自己娶的老婆当年是按照规矩走的,下面给娶儿媳妇也是按照规矩走来的,自诩跟那些个没文化的完全不一样,所以对陈郄几个姑娘将会遇到的危险,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要提醒一二。
陈郄听了,先是谢了杨土司的一片苦心,又说到自己表哥,“一路下来,哪处的山水都是要去看一看才甘心,遇到喜欢的还得挖两盆回去种着。他就是个读书人,一辈子许就这么个爱好,也是因此才愿意随着我们几个姐妹出来。以往游记里都写着,这西南遍地的花草,景色丽人,我那表哥哪有不去的道理。所以家里才买了两百护卫一道护送着,就怕遇到什么万一。”
杨土司本来想说你家买那两百人,瞧着就是没干过死人仗的,哪比的过那些豺狼,可一听陈郄说那些个花草,心思就被带歪了去,“没想到在京城,那些个花草也能受人喜爱。”
西南气候好,花草长势也好,漫山遍野的都是知名的不知名的,能用的不能用的,但能让西南蛮人们记在心里的,大多都是能用这一种,能救人的就是药,能害人的就是毒,哪知道中原人还玩儿起了花样,会单纯的欣赏好看不好看。
当然西南的姑娘们也喜欢在院子里种上这些东西,但大多都是长得好看又实用的,可没说只用观赏就行。
也是陈郄这么一提,杨土司就想起自己女儿进中原京城一趟的见闻也说过这些,就问了出来。
这话在陈郄耳朵里,也就是想加一门花草的生意在里头了。
陈郄对西南了解不多,就是放在现代,那也从小说电视剧新闻里了解,对于古西南,一直心里有个想法,那些个小说跟电视剧里说的什么苗女善毒到底是不是真的?
京城也好,江南也好,附庸风雅的多,花草说起来也是真好卖,各家摆谱的时候不是朝着花商手里租就是买,没有赚不来的银子。
可她也得怕从西南拿的花草要是有个毒什么的,要被人把开了的花儿拿去泡茶了,没事儿扯片叶子往嘴里嚼了,最后出了问题怎么办?
陈郄就笑着道:“说起来,这本也是一门好生意,只可惜京城与这里气候不大同,这里的花草移送到京城,多也活得了两三月,便不怎么招人喜欢了。”
杨土司听陈郄这么一说,对花草这生意就死了心,也是对花草没甚研究,只当陈郄说的是真的,最后在陈郄临告辞之前,还是又劝了一回莫要往深山里去。
陈郄要是个听劝的,就不会跟杨土司胡说八道这么久了,最后又谢了杨土司的一番好意,然后坚持己见回了别院。
别院里傅三郎跟刘喜玉一开始得知此事都吓了一大跳,赶紧去寻木行周问到底为了何事,木行周安抚了人好一阵子才把人安抚下来。
等着陈郄回来,素节第一个跑上来,仔仔细细看了几个姑娘一番,发现没少半根毛才放心下来,一放心下来嘴里就不客气了,“你说你们几个,好好的逛铺子,怎么就逛到杨土司那去了!”
陈郄少不得要把杨土司说的话总结提炼一番跟傅三郎及刘喜玉说个清楚,“想银子,怕出事。”
还跟刘喜玉学了,素节翻了个白眼,“日后可别这么吓人了!”
“我家,”素节不小心看见自家小公爷的脸色,立马变了调,“可是吓死我们这些当下人的了,要是被人讨去当了压寨夫人,回头还不知道跟你舅舅们怎么交代呢!”
这嘴里说着自己是下人,摆出的姿态可是比主子还厉害了。
陈郄瞅着人笑,“哎哟,让素节道长操心了,可是民女的不是,要不民女给道长赔个罪。”
素节哪有这个胆子,陈郄一说他还真怕陈郄这没脸没皮的敢这么做,心里骂着刁钻,赶紧跑刘喜玉身后规规矩矩站着了。
傅三郎在旁边瞧着陈郄还有心情打趣素节,这才放心下来,又道:“这里比不得中原,日后妹妹要去哪,还是叫表哥一道陪着吧。”
陈郄想着你一个手生真遇到事儿了能有什么用,嘴里道着,“劳表哥担忧,出了这逍遥城,妹妹可没那个胆子再跟在这里面一样啦。”
一想起出了逍遥城会遇到的可能,又是骑马难下,傅三郎都心里愁,但愁里又有点雀跃,到底是没见过的风光,一时间里倒是说不出话来了。
陈郄再看刘喜玉那张活像一辈子没晒过太阳的脸,虽是没表情,可眼神透出来的可不是什么好神色来,就打算把之前总结提炼的六个字又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