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陈郄看着远处才发生了一场战事的地方,问一直忙着给护卫们拿药的无为,“可有亡者?”
无为神情严肃,“应当是有,等收拾出来才知道。”
陈郄就回头跟木太太道:“中原讲究叶落归根,我们还是在这等一等。”
打扫战场也是这个意思,木太太就点了点头,跟陈郄道:“也累了一天,现下也没了旁的事,姑娘也可以去歇一歇了。”
陈九姑跟傅家表妹都去给人帮忙,此时谁也休息不得了。
陈郄想起之间受伤受得最严重那一个,跟无为道:“之前你叫老三那个,让抬进我马车里去,那么重的伤再骑马也不可能了。”
无为有点犹豫,“只怕不好。”
陈郄看了眼在悄悄哭的傅家表妹,“没事儿,到时候我带着表妹一起骑马。”
她跟陈九姑都吃得苦,也就傅家表妹要弱一些,但有她照顾也不会有事。
无为本不是这个意思,但陈郄这么说,也只能这般领情,立马把伤员抬了进去。
陈郄跟着走到马车旁边,“等热水烧来了,就用干净的棉布重新洗一道伤口再上药。”
“实在不行,堵不住血,”陈郄的话音一顿,“就上火封伤口。”
无为听得额头都起了冷汗,躺着的那小子倒还有精神回陈郄的话,“多谢姑娘。”
陈郄道:“少说话,多醒神,万万别心里失了气就是感谢我了。”
那小子哈哈一笑,顿时把伤口也扯疼了,忍不住吸气。
陈郄就笑了,“哦,还有忌大喜大悲,心静自然凉啊,少年。”
等木行周回来,双方数据也统计完了,跟着陈郄和刘喜玉交代,“我的人只伤了没有阵亡的,就小公爷的人丢了两个,对方来了有一百五十人左右,死了三十个。”
这已经算是极大的利好,对方虽然点着明火,奈何埋伏的人更厉害,一时间来都没能反应过来,从开始到最后就没机会控过盘。
木行周接着道:“小公爷,那两个人我想着等天亮了寻个隐秘的地方让先挖个坑掩住以免被野兽所啃,等回来之时再起土运回中原。”
刘喜玉点头,他身边的护卫,到底不及这些天天冲杀的,要说阵亡两个也在所难免。
只是跟木行周说完话,回过头来,刘喜玉就跟素节道:“去查那两人是如何出事的。”
虽然是战斗力不行,但没道理前头顶着的都没出人命,后面辅助的倒是没了,就算是正常情况,怎么死的也要弄个清楚,不只要给跟着的人也要给阵亡的人家属一个合理的交代。
素节应声,又道:“就要天亮了,主子要不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儿,免得赶路疲惫?”
刘喜玉摇头,这一夜谁也别想睡着了。
素节只得前去办事,又拉过陈郄来,“可帮我看着点我家主子。”
陈郄斜了他一眼,“你还怕人走丢了。”
等着素节走了,陈郄才道:“你怀疑什么?”
刘喜玉道:“私仇。”
陈郄皱眉,若是这般问题就严重了,也难怪刘喜玉要查个清楚,就道:“好歹是精心挑选的两百人,就这么不放心?”
这世上就没放心不放心这回事,就像是陈郄,平时做事再妥帖不过,然而也难免会被人记恨伤害,刘喜玉道:“以防万一。”
要真有这种正事上还论私仇的,他总要防范于未然,这一回能害同辈,下一回未必不会害他。
最后素节问了阵亡的那两人旁边的其他人,得出了结论就赶紧来报给了刘喜玉,“回主子,还真是意外。”
战场上的事情难说得很,对方一百五十人,他们两百人不说还是埋伏战,对方无法控制主场,被打散就在所难免。
打散出来自然就是一群人围上去围殴,但对方半夜里被派出来,那也不是柔弱之辈,就算是一对几不敌,要拉一下垫背却还是可行。
这两个人就是这般死在了对方的手下,还激起了护卫们的杀敌之心,能使这战事更早结束。
刘喜玉听了半晌没有言语,然后道:“去给他们相熟的人说明白,回去给他们家里送两百两银子,家里人日后多看顾着些,能读书的可送进书院,能习武的就收在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