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根本没得选择,忙退后了几步道:“我听娘娘的。”
珉儿道:“这也是最后一次,将来将军府再出任何事,我都不会管了,皇上也是如此应许我的。”
江云裳把脸埋得低低的:“是。”
珉儿从清雅手里拿了一盏灯,肩上披了大氅,脖子里围了白狐围脖,慢悠悠走来树下,娇弱的人已经缩成一团,没绣完的大氅始终还堆在她面前,她没敢盖在身上。
珉儿把灯笼放下,拿起氅衣盖在了锦绣的身上,奄奄一息的人缓缓睁开双眼,惊恐地念了身:“皇后娘娘……”
“今晚能绣完吗?”珉儿明知故问,但见醒过来的人泪水涟涟,这一哭,冻得僵硬的脸上,恢复了几分生气。
珉儿道:“若是已经和将军同房,兴许会有孩子,你这样冻一下回去必然高烧,可能保不住孩子的。”
锦绣摇了摇头,她已经没有余力思考了。
“摇头是什么意思?”珉儿俯身看着她,“没有孩子?还是没有同房?”
这才几天,谁也无法确认那一晚是否会生出孩子,锦绣一个姑娘家,未必懂其中的道理,珉儿抛出这个问题,也是希望锦绣能给她明确的答复。她没有露出盛气凌人的架势逼迫,只是平和地站在锦绣面前,目光淡淡地看着她。
被大氅包裹后,回暖了几分的人,脑袋开始思考了,泪水涟涟的人怯弱地看了看皇后,又低头继续挣扎。
“将军夫人是心善心软的人,她已经在门里看过你无数回了,想必你们若在将军府共侍一夫,她一辈子也不会这样为难你。”珉儿又开口道,“不过我这儿不好对付,那么多针线活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做,只能劳烦你日日进宫了。”
锦绣惊恐万状地看着皇后,明天还要来吗?
珉儿道:“你的针线功夫这么好,自然要找你才是。”
再傻的人也明白,皇后是在威胁她,可说出真相,锦绣出去后秦小姐也不会放过她的,那个女人同样厉害,甚至会比皇后更狠。
“是没有孩子,还是没有同房,你把话说清楚后,就不必再来了。”珉儿见这小丫头还挺能纠结的,只能把话挑明道,“一个问题想这么久,你想冻死在这里吗?”
“没有同房。”树底下的人终于崩溃了,哭着推开了身上的氅衣,可是身体太僵硬,一下摔在地上,没能扑在皇后的脚下,她痛苦地哭着,“是秦小姐逼奴婢这么做的,皇后娘娘,奴婢是被逼的。”
珉儿回身看了向殿内的云裳,口中则问锦绣:“根本没有和沈将军同房是不是,那沈将军看到的是什么?”
锦绣抽抽噎噎地说:“将军是被迷晕了,将军看到的一切,都是秦小姐安排的,连奴婢的chū_yè都是……”
珉儿没再听下去,清雅立刻带人把冻僵的人带到偏殿去,珉儿走回云裳的面前,问道:“听清楚了吗,接下去要不要给你自己或是沈哲一个机会,我可就管不了了。”
云裳恍然醒过神,但问珉儿:“可是,您这样,就是和秦文月挑明了吗?”
珉儿摇头:“这你就不必担心了,管好你自己的事,我当然不会和秦文月翻脸,她背后是纪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