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上,仍保持着单脚跪地的姿势,一手掌住她白细的脖颈,低头将她吻住。
男人吮住女人的唇,鼻尖碰到一起,他偏了偏头往更深了吻她,舌头一下子从唇间的缝隙钻进去,品尝她的舌尖。
白穗仿佛被他吸走全身力气,双手软绵绵撑在他硬邦邦的胸前发不出力。碰到他的舌头触电一样浑身酥麻,起初还能抵着推阻,后来不知怎么弄得连舌根都软了。被他这样霸道而强势地吻着,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化成一滩水。
女人的唇舌柔软细腻,含在嘴里触感极佳,周家显动情更甚,恨不得将她吃进肚子里,唇上加大力道将侵犯进行得更彻底,压得人撞上床边柜子。
白穗被亲得缺氧,脑子一片混沌,只是在迷糊中攥紧了他的衣领,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起伏的喘息声和唇舌含弄的声音交织着,响彻了整个病房。
直到门外渐渐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高跟鞋踏着砖石地面发出刺耳的嗒嗒声,也唤醒了热吻中的男女。
白穗望着镜子,难以置信。刚刚,就在父亲的病床边上,她和姐夫……接吻了?
原来接吻是这样一种感觉。被亲着的时候,手脚都不是自己的,魂也跟丢了似的,他做什么,都不算是过分的。
可是,他是她的姐夫啊。她怎么能和他接吻呢……真是,真是太荒唐了……白穗洗了把脸,见唇上差不多消肿,才推开病房门,去看另外两人情况。
一推门,便看见不远处相拥的二人。
姐夫怀里揽着渐渐平息的姐姐,一只手还在她背上打着安抚的拍子,抬头见到她,不动声色地垂了下来。
四目相对,白穗先移开视线。
“我去楼下买饭,你们想吃什么?”
等了半晌,她轻轻出声问。
白杉从周家显怀里出来,吸了下鼻子,“我不饿,你们吃吧。”
“姐……”白穗见她进了病房,劝说的话咽了回去。
又去看姐夫,心轻飘飘的,“那你呢?”
“随便什么都行。”
白穗攥着钱包走了。
回来时,病房里只剩白杉愣坐在父亲病床前。
她摆好碗筷,眼神不敢往白杉那边瞟,装作若无其事问道:“姐夫呢?”
“刚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走了。”
“哦。”
白穗拿着自己那碗到外头去吃了。经过了刚才那件事,现在叫她跟姐姐单独地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此时的她,捧着半温不凉的饭菜站在过道里,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完全不知道该拿周家显如何是好。上一秒他还在吻她,下一秒又将姐姐拥入怀中,现在更是一言不发地走掉。
她有点气闷,可更多的是还在介意那个吻,她生命里第一个吻。
白振钢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终于醒来。
劳碌了大半辈子,半条腿说没就没了,纵使风雨飘摇惯了的男人,也禁不住掩面拭泪。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白振钢显得很沉默。
“爸,你别怕,我和妈妈还有姐姐会一直陪着你,你还有我们呢。”白穗紧紧握着父亲粗厚的大手,脸轻轻贴了上去。
另一边,冯春兰和白杉闻声凑上来,三人泪水一起在眼眶里打着转。
饶是见此,白振钢也只是动动手指,什么也没说,望着天花板目光怔仲。
白振钢住院期间,周父周母也相偕着前来探望过一次。姐妹俩都要上班,怕亲家母白天一人忙不过来,周母还差遣了家里的保姆过来伺候,无论礼数人情都做足了功夫。
夜里保姆是要回周宅的,便由两姐妹轮流来照看父亲。此外,周家显偶尔也会前来探望,尽管每次都待得不久,而且有时跟白杉都错开了。
冯春兰不免疑惑,私下里询问白杉是否在跟女婿闹别扭,白杉摇摇头否认。
他们夫妻俩,一直以来都是这个状态。周家显不冷不热,她又不能总是贴着一张热脸迎合。
这天傍晚,周家显踏进病房,手里拎了几盒名贵补品。
“我去看看蛋蒸好了没。”就在他进来没多久后,白穗便借口离开。
冯春兰偏头,看见小女儿一出门,大女婿的目光就跟着追了过去。她疑心多瞧了他两眼,却并未发现他神情有异样,便也将这短短一瞬的错觉当作微尘,轻轻从心上拂去。
十八 姐夫 ( 野树 )
白穗在水房蹲到双脚发麻,寻思着周家显这会该离开了,才扶着墙慢慢走回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