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泪水打湿的指根,男人倾身在上印下一个珍重的吻。
难怪人们总说世事无常,去年九月,她是他的伴娘,为他端上戒指盒子,亲眼目睹他为姐姐戴上,而今兜兜转转,与他共度余生的人却变成了她。
她泪光闪烁,眼角鼻尖全红了,跟只柔弱的小兔子似的,被男人温柔地吻住。
咸湿的泪水洇开在舌尖被两人反复地尝。
等她平静下来,周家显贴着她额头,声音压得低沉,“不能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两人的身份敏感,他无论如何也不愿让她曝光在媒体面前,日后走在街上被人指指点点,成为谈资。
“没关系的,姐夫,能跟你在一起大概已经花光我所有运气了。”白穗摸摸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低头笑了笑。
“嗯?还叫姐夫?”
“……”
她刚想说点什么,忽觉心头一股恶心,推开他跑进了卫生间,对着马桶一阵干呕。
周家显不放心跟进来,帮她抓着头发,两道浓眉拧得死紧。
“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这都是正常的妊娠反应,没事的,三个月才可以做孕检,周爸爸,你书都白看啦?”
意识到自己紧张过度,周家显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把她抱在怀里,手掌放在她的小腹上,希望宝宝能感受到爸爸的温度。
“你觉得会是儿子还是女儿?”白穗把手叠在他上面,仰头问。
“女儿吧,最好像你,漂亮又可爱,还爱撒娇。”
要是生个像她一样的小公主啊,恐怕到时候要星星要月亮他也得乖乖去摘。
周家显沉浸在自己幻想出的场景里,嘴角不自知地上扬。
他已经搬到了九月森林和她住在一起,下班第一时间赶回家陪孕妇,端茶递水摇扇全部亲力亲为,竞选孕期模范丈夫毫无压力。
两个多月的时候,白穗的肚子已经有点微微隆起了。这在孕妇里算早的,寻常人要到三四个月的时候才会显怀。
这个时候的周家显已经恶补了很多关于孕妇怀孕的知识,对着白穗过早隆起的小腹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紧接着的b超结果,证实了这个疑惑。
白穗肚子里,是一对龙凤胎。
周家显又激动又忧虑,激动不用多说,忧虑则是担心一下怀着两个,怕是要把他的心肝给累惨了。
两人久久沉浸在即将为人父母的喜悦之中,忽略了外界的一切,直到一直联系不上大女儿的冯春兰找上门来。
白穗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对远在乡下的父母要应付,顿时头大了起来。
冯春兰找不到白杉,电话打到周家显手机上,好不容易接通,他说事情有点复杂,需要当面说清。
冯春兰赶到约定好的餐厅,发现小女儿白穗也静静坐在一旁,几月不见,人看着丰腴了一些。
周家显扶着前丈母娘坐下,倒了杯茶在她面前,开门见山:“实不相瞒,一个月前我跟白杉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
冯春兰登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什么!”
“她人现在应该在美国,据我所知,正在申请移民。”
周家显的又一句话惊雷一般直直劈中冯春兰,使得她愣愣瘫坐回椅子上。
接下来,周家显将两人离婚缘由一一道来,自然隐去了他同白穗的那段苟且。
冯春兰因大女儿错失良姻和抛父弃母而锤胸痛哭,白穗实在看不下去,起身想要安慰:“妈,您别哭,还有穗穗呢,穗穗永远陪着您……”
她像是瞥到什么,突然不哭了,盯着小女儿虚捂着的肚子,连忙擦去眼泪,彻底傻了眼,“你……你这肚子……怎么、怎么回事?”
周家显看了母女二人一眼,站起身,刚想说话,却被急急打断。
“妈!”白穗匆匆看了他一眼,突然对着母亲跪了下来,泫然欲泣:“女儿不孝……女儿……被人强占去了身子……”
冯春兰眼前一黑,眼看着要从椅子滑到地上,被周家显及时捞住,又清醒过来,随即追问:“孩子是谁的?!”
“我……我不知道,那天和朋友吃完饭回来,抄近道走了一条巷子,当时天太黑,没看清那人的样子……他突然从背后抓住我,捂着我的嘴巴,然后……”她说不下去了,嘤嘤哭了起来。
这番说辞,是白穗同周家显提前商量好的,被人强迫失身和勾引姐夫怀孕,一个是作为受害者,一个是道德败坏的小三,显然前者对她的伤害会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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