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秦笙笙垂眸,掩去双目中的讥诮,声音冷漠了许多:“大公子,你是有婚约的人,请自重!”
他还当是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事。贺青云开怀地笑道:“没有了,笙笙。”
秦笙笙诧异地望着他。
贺青云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感叹道:“真是多亏了你,若非遇上你,我定会听从父母之命,跟小月成亲,那可真是害了大家。笙笙,你可是我的福星,若非你,我就要铸成不可挽回的大错了。”
“是吗?还真是巧了。”秦笙笙勉强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难怪落榜了,也不见贺青云颓废呢。比起认回唯一的亲妹子,落榜算得了什么,三年又可以重来一次。
贺青云沉浸在喜悦里,并未察觉到秦笙笙情绪的变化,兀自说道:“可不是,你也算得上是我们家的恩人了。有了这桩缘分,我娘一定不会反对我们的,笙笙,回头我就跟我娘说咱们的事。”
秦笙笙低垂眉眼,做出一副羞涩的模样,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贺青云以为她是害羞,又说了几句话,便急不可耐地走了。
等他走后,秦笙笙脸上的笑容立即荡然无存,妩媚的双眸中布满了阴霾。
小绿见了,有些瘆得慌,重新添上热茶后,吞吞吐吐地劝道:“姑娘,贺大公子对你一片真心,咱们,咱们不如收手吧,反正贺大公子的婚约也解除了。”
依秦笙笙如今的身份,若能嫁进贺家,那简直是烧高香了。以前教坊司的姑娘们,谁不是盼着能遇到一个良人,替自己赎身,有个依靠,平平稳稳地过一辈子。
秦笙笙何尝不明白,自己若能嫁给贺青云这样的人,确实是她一辈子的福分。这个男人拐着弯给她赎身,又给了她这寄居之所,还尊重她,从不唐突她,最过分的举动便是今天激动之下抓住了她的手。最重要的是从不看轻她,还打算娶她为正妻。
这样的男人,就算她是曾经的秦大小姐,也未必能遇上。可惜她没有这个福分。
秦笙笙翕上眼睑,藏住眼睛中的湿意,声音冷漠坚定:“开弓没有回头箭,小绿,我们回不去了。况且,我若是嫁给了他,这辈子如何去见地底下的爹娘。”
小绿听了,抹了一把泪,难过地说:“姑娘这么好,老天真是捉弄人。”
“行了,这天下比我们更惨的人多了去。你也别哭了,准备笔墨纸砚,我要写信。”秦笙笙很快便收起了一时的脆弱,又恢复了镇定的模样。
小绿知道劝不动她,连忙铺好纸,准备好笔和砚台。
秦笙笙的动作很快,只写了寥寥两行字便停了下来,然后撕下那一截纸,折叠好递给了小绿。
***
为了看谢宁琛嘴里的好戏,韩月影这几天变着法子地讨好谢宁琛,好话更是不要钱地往外掏。说得她都不耐烦了,终于等来了谢宁琛的这场好戏。
只是这场好戏一点都不好玩,她都在马车里枯等了半个时辰了,还是没什么动静。
“你究竟带我来看什么?”韩月影恹恹地看着谢宁琛。
谢宁琛眼睛一亮,指了指小巷,笑道:“这不就来了吗?”
韩月影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竟看到了贺青云。她皱着眉头,打量了四周一圈,这是一条安静的巷子,附近都是普通的民居,贺家应该不会有亲戚住在这里。能让贺青云腿伤都还未愈就眼巴巴地跑过来的,除了心上人,韩月影想不出其他。
她嘟起嘴,挠了一下谢宁琛:“这有什么好看的?”
“别急,这才开始呢。”谢宁琛竖起食指,示意她安静。
韩月影果然不说话了,她乖乖地躲在拐角处的马车里,谢宁琛也放下了帘子,躲在里面不吱声。
很快,脚步声便逼近了拐角处。
韩月影还在狐疑谢宁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从窗帘下的一角瞧见丰荣领着一个护卫上前,捂住贺青云与符其的嘴,将两人拖了进来。
贺青云主仆开始还吓了一跳,等看清丰荣,两人立即镇定了下来。贺青云挣脱开丰荣的手,不高兴地说:“你做什么?”
丰荣往旁边一闪,摸了摸脑袋,尴尬地笑了:“贺大公子,小的唐突了。”
“算了,冤有头债有主,是你家世子的主意吧,我找他去!”贺青云已经看见了墙角这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双手抓住木栏,用力一蹬,爬了上去。
只是一掀开帘子,瞧见坐在里面的韩月影,他脸上凶恶的神情一顿,讪讪地说:“小月,你怎么在这里?”
韩月影还以为他是看见自己不自在,伸出食指戳了一下谢宁琛的胳膊。
谢宁琛立即岔开话题,指着对面道:“坐下,待会儿带你长长见识。”
贺青云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将信将疑地坐下,目光挪到韩月影脸上,搓着手,干巴巴地问道:“小月,你现在可还好?”
他爹三令五申,不许他去找韩月影,更不许他将此事告诉她。因而贺青云也不知怎么面对这个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