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偏偏因为他过于正直的性子,偶有亲戚请他帮忙通融,他也不肯松口。渐渐地也让一些亲戚生了怨言,故而面对左夫人也经常酸言酸语,明里暗里地排斥奚落左夫人。
在这种环境中处久了,加之有了儿女,左夫人为了儿女也开始变得计较起来,心态渐渐不平,很想在婆家人面前扬眉吐气。但指望丈夫是没多少希望了,因而她便将这事寄托在了儿女的亲事上,希望儿子能娶高门女,女儿能嫁个显赫的人家,让婆家人刮目相看。
不过婚姻一事,素来讲求门当户对,左家这种不上不下的门楣,左岩正又不出彩,左家儿女又非惊才艳艳之辈。旁的高门大户哪看得上,左夫人自然将希望打到了外甥身上。
她这个外甥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情都是一等一的好,而且贺家家世显赫,她的姐夫还不到不惑之年就已坐上了正二品大员的位置,加之她这位姐姐是个良善之辈,贺青云又无兄弟姐妹,是再好不过的佳婿人选。
贺夫人也清楚左夫人的无奈,念及着姐妹旧情,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今儿破了规矩,头一回对丈夫提出了这种不大合理的要求。
贺坤钰轻柔地抚着她的背,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好,都依你,你不要再为此费神了。”
贺夫人见他轻松的应下了,心里也松了口气,感激地冲丈夫笑了笑。
贺坤钰与她对视一眼,在她低头时,眸子中的笑忽地笑容不见,全换成了浓浓的担忧。
自家夫人如此心善又心软,若是被亲近之人背叛,她如何承受得了!
有些事,他本不欲让妻子担心的。现在看来还是早点给她些警醒,免得事情真朝最坏的方向发展,太过突然,她到最后才知道真相,反而接受不了,愈加伤心。
思忖半晌,贺坤钰脸上的担忧和犹豫渐渐褪去,变得坚毅冷硬。他缓缓蹲下身,握住贺夫人的双手,直视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玉蝉,我有一事要与你说。”
贺夫人心中一紧,柔弱中带着几分坚韧的眸子担忧地看着他,他每次叫她闺名的时候,不是太过担忧她的身边,便是有要事。
今日她身体还算不错,没有犯病,那便是有事了。
贺夫人心中突突突地跳,却还强自按捺住心里的不安,迎上贺坤钰的视线,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你说。”
深呼吸了一口气,贺坤钰一口气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小月刚来我们家时,我曾提过要去将韩师兄迁葬回东阳。因而特意详细询问了韩师兄出事后的所有事情,小月曾说过,到昭安给她报信的衙役左边眉骨处有一粒小拇指指尖那么大的黑痣。他应是最清楚韩师兄的遭难之地,因而我打算让他给我们带路去洪山,谁料我派人查了洪山附近的几个府县,都没找到这人。”
贺夫人美目眨了眨,希冀地说:“或许是调职或是去职不干了呢!”
贺坤钰苦笑着说:“我也曾往这个方面想过,不过左侧眉骨长那么大一颗痣的人不多,我让人打听过了,附近几个府县最近十几年都没有这样面相特征的衙役。”
贺夫人好看的眉头渐渐拧起,抿紧下唇道:“你这是怀疑小月?那洪山的那场泥石流可是确有其事。”
“泥石流倒是真发生过一起,时间也对得上,当时被突然坍塌的山石压死了百来人,因为山石掩埋的太厚,根本没法将这些遇难者挖出来。所以究竟有哪些人遇害了,官府也说不清楚。”贺坤钰委婉地说道:“因而现在还不确定,我会加派了一些人手,将寻找的范围扩大一些,兴许能找到人也说不定。”
贺夫人一听就知道丈夫这话只是安慰自己而已。
每个府县都有自己的辖下区域,哪怕洪山不小,在几个府县的交界处,被几个府县共辖,但能牵扯上此事的也只有几个与洪山相交的府县。依丈夫的谨慎,想必这几个府县早查过了,至于其他那些与洪山中间隔了一两个府县的衙役,绝不会越俎代庖的去管洪山的这等破事。
那个左边眉骨处长了痣的男人是找不到了,至于是真有其人,还是此事完全是韩月影编造出来,贺夫人也猜不透。
她详详细细地将韩月影来府上的这段日子想了一遍,还是有些不信:“夫君,小月这丫头是真的很单纯,别的能装,赤子之心可装不了。”
贺坤钰就知道妻子是这样一个反应,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温和地说:“嗯,现在也不好说,未免错怪了好人,在此事水落石出之前,今天这话就烂在你我夫妻二人的肚子里。我会差人去查韩师兄这些年的踪迹,寻出与他们俩接触过的人,你要相信我,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另外,还有一事要劳烦夫人,平日里与小月聊天,多问些她与韩师兄的足迹,我也好有个寻找的方向。”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贺夫人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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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韩月影再去贺夫人处时就听说昨日来的那位姨母和舅舅匆匆回去了。她来不及诧异,就被贺夫人拉着:“今日阳光不错,你陪我出去转转。”
“嗯。”韩月影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