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回蜀中,交到掌门人面前,正以家法,让这厮也知道反复无义、奸狡凶猾之人,
该有什么下场。」
说到这里,他突然仰天长叹一声,道:「只是小人此刻却也泄出本门秘密,
虽然此举是为了本门着想,但只怕唉。」
又自叹一声,倏然顿住语声。
杨孤鸿皱眉道:「你那七位师叔呢,怎么未见同来?」
唐三恨声道:「这自然又是这厮所弄的花样!他将小人们乘黑夜之中由一条
秘道,悄悄带到这里来,装在木棺之中,却让小人们的七位师叔,翌日和武林豪
士一起赴约,等到翌日晚间,那时这『小金大会』必然已告结束,胜负已可分出,
再经这条山道出去的,必定是经过一番苦关之后得胜的高手,这厮便叫小人们即
时突然自棺中施放暗器,又让小人们的七位师叔在外相应。里应外,一举奏功。」
杨孤鸿心头一凉,暗忖:「黑晚之中,骤遇此变,纵然身手绝顶,只怕也难
逃出毒手,唉此人怎地如此狠毒,竟想将天下英豪一打尽,只是他智者千
虑,终有一失,却想不到我会误打误撞的将此好谋揭破,看来天虽疏,却当真
是疏而不潜心哩。」
目光一转,转向洪凌波,两人心意相仿,彼此心中俱都不禁为之感慨不已。
只见唐三肃立半晌,恭声又道:「人们所知不言,所言不尽,两位如肯恕过
小人们方才之过,小人立时便请告退,不但从此足迹绝不入小金方圆里一步,
便是小人们的师长,也必定永远感激两位的大德。」
他语声微顿,突然一挺胸膛,又道:「若是两位不愿恕却小人们之罪,小人
们自知学艺不精,绝不是两位的放手,但凭两位处置,小人们绝不皱一皱眉头。」
这唐三武功虽不高,却精明干练,言语灵捷,而且江湖历练甚丰,此刻说起
话来,当真是不卑不亢。
杨孤鸿、洪凌波目光一转,对望一眼,口中不言,心中却各自暗地>
「是放呢?还是不放?」
杨孤鸿暗叹一声,忖道:「这些汉子虽然俱是满手血迹,但他们却是奉命而
行,只不过是别人的工具而已」
他生性宽大,一念至此,不禁沉声道:「我与你们素无仇怨,你们方才虽然
暗算于我,但」
洪凌波微微一笑:「日后若再有恶行哼哼,我不说你们也该知道,我会
不会再放过你们。」
杨孤鸿微微一笑,意颇称许,只见唐三口中诺诺连声,恭身行了一礼,俯身
扛起司空玄,道:「不杀之恩,永铭心中。」
左手一挥,那数十个黑衣汉子一起奔了过来,齐地躬身一礼,这数十条汉子
在这等情况之中,行走进退,仍然一丝不乱,而且绝无喧杂之声,杨孤鸿暗暗忖
道:「如此看来,蜀中唐门,的确非是泛泛之辈。」
只见这数十个黑衣汉子,一个连着一个,鱼贯而行,行下山道,唐三突又转
身奔回,掠至杨孤鸿身前,又自躬身一礼,道:「阁下侠心侠术,武功高绝武林,
不知可否将侠名见告。」
杨孤鸿微微一笑,他素性淡泊,并无在武林中扬名立万之心,因而便顾左右
而言他地笑道:「太阳」
他本想说:「太阳好烈。」
哪知他方自说了「太阳」两字,洪凌波便已接口道:「他叫杨孤鸿。」
柳眉带笑,星眸流盼,神色之中,满是得意之情,显见是颇以有友如此而自
傲。
唐三敬诺一声,恭声道:「原来阁下侠名太阳君子,唉阁下如此为人,
虽然是太阳命名,也不足以形容阁下仁义于万杨孤鸿愣了一愣,却见他又是转身
而去,不禁苦笑道:」
太阳君子看来此人竟敢给我按上一个如此古怪的名字。「洪凌波娇笑道:」
这个名字不好么?「
杨孤鸿苦笑道:「我原先本在奇怪,武林豪士,大半有个名号,却不知这些
名号是哪里来的,如今想来,大都是这样误打误撞得到的吧!」
洪凌波笑道:「这也未必见得,有些人的名号,的确是江湖中人公送的,武
林中这贺号大典,本是十分隆重之事,譬如说那芜湖城中的仁义剑客云中程贺号
之时,据说江南的武林豪士,在芜湖城中,曾摆酒七日,以表敬贺,有的人的名
号,却是被人骂出来的」
杨孤鸿微微一笑,本想说道:「想来赤练仙子两字,就是被人骂出来的了。」
但话到口边,又复忍住,只听洪凌波道:「还有些人的名号,却是自己往自
己面上贴金,自己给自己取的什么大王,什么仙子,什么皇帝,大概其中十之八
九,都是属于这一类的。」
杨孤鸿笑道:「妄窥帝号,聊以自娱,这些人倒也都天真得很。」
洪凌波笑道:「武林之中,为了名号所生的纠纷,自古以来,就不知有多少,
昔年武当、少林两派,本来严禁门下子在武林中妄得名号,哪知当时武当、少
林两派的掌门人,却都被江湖人起了个名号,于是他们这才知道,在江湖中能立
下个『万儿』,虽然不易,但一经立下,却根本不由自己做,你不想叫这个名
字,那可真比什么都难。」
杨孤鸿微一皱眉,笑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