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秦七月欢喜殷勤的样子,又说不出口。于是便这么不明不白的纠缠,竟始终拿不定主意。
一两天之间,旁人倒还看不出什么,那慕容白是如何的细密,怎么不见端倪?找秦七月问了话,才知是燕飞卿私下里露了底,心里又是奇怪,又是不放心。终究瞅了个秦七月不在的时候,来找阿罗。
他对阿罗心有愧疚在先。因此谈及此事,也是颇有几分尴尬。阿罗对于慕容白所问只是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心里却思及那晚燕飞卿道,也曾和燕召提过子嗣的问题。想来燕飞卿,亦是怕她,终生牵制了燕召。
如此想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两日燕飞卿忙于他事不曾过来。阿罗在这时间想到燕飞卿了,便忍不住想起朝廷和北朝和谈的事情。和慕容白略谈几句,也是没辙。心里终究没放弃亲自去幽城的念头,奈何吃了名医几帖药,病虽略减,却也没有人会同意她匆忙行事。
傍晚,燕飞卿终于过来了,却带来一个震撼性的消息:豫太子已在幽城,时限即到,要燕飞卿奉命押解秦七月三人去幽城和谈。
他也知道众人必定要恼。还未待众人反应,却是手一抬,要众人少安毋躁,道是除此命令,燕将军另有密令。
——着八十玉连虎骑暗中押送。
除了燕飞卿,在场的慕容白、独眼刘、阿罗等诸人皆皱了眉头。燕召这道密令却是什么意思?
是拿此趟押送秦七月来辖制虎骑,还是暗示他们半途集体逃走算了?但如果他们逃走了,终究不又是燕召的错?
众人迷惑不解。阿罗抬眼看了看燕飞卿。后者略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阿罗垂下眼帘。
想也是,燕召做事,甚是紧密,事未成,怎么会将他的打算托盘相告呢?眼下也只有,相信燕召,并没有别的路走。
她抬起眼来,看着燕飞卿道:“我也去。”
燕飞卿笑道:“已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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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下午即出发。二寨主金路领了阿財和兀鹰他们在前,一个时辰后秦七月、慕容白和阿罗他们跟上,最后是左护法黑子带着剩下的三十兄弟,共分成三批行事。
阿罗身子尚虚,因此一路上走的不甚急。
慕容白原也担心她的身体,但秦七月心中自有计较:这次若是真的和燕军撕破脸,半路里带了阿罗就跑也更方便。因此,在红儿给阿罗收拾行李的时候,他甚至装作很不在意地道:“她有什么喜欢的,你都给她带上。”惹得小丫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阿罗倒是不知道这回事,一路上,她都在心里猜测着燕召的意图。偶尔,也回头看看身后的王都尉。
王都尉和李参军,此次依然跟着她一起。见她回头,略略颔首致意,也不多说什么。
阿罗放慢了马,想和王都尉说上几句,王都尉见此,也略放慢了马,与她并行。
阿罗看他,却说不出话来。
王都尉也不开口,依然是沉默儿样。
那头秦七月回头找她,唤道,“女夫子。”阿罗叹口气,放弃,驰马上前。
她在虎骑做人质三天,王都尉什么举动都没有,也没有来请示她的意见……他这样算什么意思呢?
阿罗想问,但又不想问。
她这厢心思浮泛,那头王都尉和虎骑诸人却忽然驻马,有几人翻身下马,迅速地捋过树叶丛子,去看下方官道。
他们这一趟,原也是要绑了秦七月做足架势,但别说秦七月肯,怕是虎骑一众,就是第一个跳出来抗议的。原本他们对这一行,已是疑虑重重。因此燕飞卿直接地便让他们往山林密道里走。虎骑原本就是十分熟悉北界交通,一则心里略放松,一则,越发地怀疑燕召是不是在暗纵他们归山。此刻几个耳力好的,闻得下方的官道上有不甚寻常的车马往来声,心里本就谨慎,一时都往下探看去。
却见是官道上车马匆匆,多有牵家带口地赶路。虽然看的不甚真切,却也觉察得到下方那些人马举止不同寻常,竟像是逃难似的。
“怎么回事?”那厢独眼刘已经在问。
慕容白回头道:“有许多人,似乎在迁家。”
秦七月跟着回来,骂咧咧道:“怪了个,啥事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