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秋在画面外说:“我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你了。”
再是林阅微出道的那个晚上,镜头闪过场下的观众席,定格在某个用力鼓掌的女人身上。
顾砚秋低头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有点糊,我尽力了。”
林阅微心里又暖又热,看了她一眼,温柔道:“没事,我认得出来。”
再是慈善之夜,那天两个人在直播里没什么同框,顾砚秋把屏幕分成两半,一边放一个红毯视频。
再是公开,两人的微博,三周年快乐。
林阅微的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
后来的每一次共同参加活动,每一次在镜头下的,抑或是别人录的不在公众镜头下的,顾砚秋和林阅微。
画面戛然而止。
林阅微眼皮温热,意犹未尽地皱了下眉,却看到画面再次动起来。
“微微。”屏幕里出现的是顾砚秋的脸,看她周围的布置是在公司的办公室,顾砚秋手摸着腕上的佛珠,林阅微从她的动作已经看出了她的紧张,不由得一笑。
视频里的顾砚秋说:“微微,第一个五年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五年里我过得很开心,这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日子。我还想陪你过以后的每一个五年,十年,五十年。”
“我……”
林阅微注意到她眼睛往下瞟了一下,直接笑出声,录视频还看稿子的吗?
顾砚秋却在此时抬起头,洞察似的说:“你是不是以为我在看稿子,我没有写稿子,这都是我的肺。”
“好的。”这视频是顾飞泉录的,顾飞泉把镜头往下摇,并没有在桌上看到稿子。
视频里的顾砚秋:“好,总算拖延了一点时间,我有件正事要和你说。”
看视频看得专注的林阅微并没有发现她身边站着的顾砚秋本人悄悄地离开了。
视频里的顾砚秋从办公桌底下变出了一大捧花,手也从兜里摸出一枚钻戒。
林阅微瞠目结舌,彻底呆住了。
“我知道我们的开始并不那么美好,哪怕你并不介意,但我一直想补偿你一次正式的求婚。”视频里的顾砚秋从办公桌后出来,对着镜头单膝跪地,掩饰不住的紧张:“微微。”
镜头里和镜头外的声音突然合在了一起。
林阅微霍然转头,眼底热气不受控制地上涌。现实的顾砚秋单膝跪在她面前,眼睛里星辰闪烁,两个顾砚秋一起认真地问道:
“你愿意嫁给我,陪伴我一生一世吗?”
林阅微呆愣了两秒,蹲下来用力抱住对方,眼泪跌落在她肩头:“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这样会显得你很不矜持。”顾砚秋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来,我给你戴上戒指。”
林阅微左手已经有婚戒了,顾砚秋给她戴在了右手上,吻去了她脸上的眼泪,相视一笑,两人重新抱在一起。
楼下。
程归鸢一个人推着两个大行李箱出来,屈雪松要伸手帮忙,程归鸢义正词严拒绝道:“怎么能让你干这种粗活呢,让你老攻我来。”
屈雪松朝她翻了半个白眼,没坚持。
两人到了车前,程归鸢掏钥匙解锁,朝后备箱抬了抬下巴,神情自然无比:“屈雪松,你帮我后备箱开一下,我把行李箱放进去。”
屈雪松不疑有他,直接开了后备箱,愣住了。
满满一后备箱的粉色玫瑰,其间点缀着满天星。
“屈雪松。”程归鸢忽然喊她,那种语调,是屈雪松从来没有听过的严肃和凝重。
屈雪松想到了一个可能:“你这是……”
程归鸢非常非常认真地看着她,说:“我要和你求婚。”
屈雪松气定神闲地挑眉:“所以?戒指呢?”
“噢,戒指,我戒指呢?”程归鸢紧张过度,手忙脚乱地摸出了戒指,接着扑通跪了下来。
屈雪松听着都替她膝盖疼。
别人都单膝跪地,怎么轮到她就双膝呢?
忍着没有笑。
程归鸢自己也意识到了,但现在她再换成单膝就是打自己的脸,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三年来朝夕相对的面孔,一字一句地问:“你愿意让我在你的户口本上加上我的名字吗?”
屈雪松凉凉地开口:“我户口本跟我爸妈一起的。”
程归鸢:“……”
那她就换一句,还是最传统的好了。
程归鸢指尖掐着指腹让自己冷静下来,清了清嗓子:“屈雪松,你愿意——”
话未落,屈雪松已经弯腰深深地吻住了她。
“我愿意嫁给你。”
程归鸢仰头先和她接了个吻,止不住地眉开眼笑,但她坚持把话问完,不然以后回想起来总觉得不够完满:“你愿意嫁给我吗?”
屈雪松看着她的眼睛,再回答了一遍:“我愿意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