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想入红尘走一趟,贫僧也无权干涉。”
要到了自己想到的答案,青娘笑着道了句:“多谢了。不送。”
“施主,贫僧还要多嘴一句,施主不是普通人,那两个女施主想必也不是凡人,但应该是不坏的,如果云景愿意跟你走,还请善待他。”
“那是自然。”
住持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万法缘生,皆系缘分。如此,贫僧便告退了。”
忽然灯一闪,灭了。灯油耗尽了,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中。青娘孤零零一个人落寞地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青娘,你看得清自己的心吗?”她这样问自己。
心不会说话,她也得不到答案。
佛曰:百态之世原是苦海,看破红尘方为上岸。
可这世间能有谁敢说自己是真正看破红尘的呢?
镇龙镇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辰星就是青娘的求不得,放不下。
日日夜夜思念,镶嵌在自己心坎里,每一次梦中的相会,梦里有多欢愉,醒来便有多悲凉。
……
时隔多日,青娘回到了地府,并不是冥王召见,而是自己主动来的。
有些事她要搞清楚。
地狱是怎样一副景象啊,至美至凄。漫无边际的彼岸花,五颜六色的绚烂亮光,如梦似幻,这让她颇有回娘家的感觉。这里的每个鬼都是“鲜活”的,有七情六欲,爱恨情仇,不似仙界的仙人,一个个全都慈眉善目,满口的仁义道德,之乎者也。对他们来说除了保卫世界和平,好像也没他们什么事了。
当然,也不尽然,不少人是奔着长生不老,和一个仙人的名头去的。
没趣,着实没趣!
青娘想着事,路过奈何桥的时候,她差点没被忘川河下的厉鬼抓烂了衣摆。
她疾步走过腥臭的河水,却不小心瞥见一个熟脸,当年她受刑的时候遇见一个鬼,是个胆小鬼,没有一点戾气,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为了能与爱人在千年之后相见,自愿跳了进去。
“你怎么还在这里啊?”青娘捏着鼻子蹲下身,看着河里漂浮着的骷髅头,问道。
“姑娘还记得我?”胆小鬼有些兴奋,忘川河水流湍急,他的手紧紧扣住桥底才不会被冲走,“姑娘,外面的世道可有变化?”
“挺好的,太平盛世,对了,我不日就要成亲了,到时候给你带一杯喜酒啊。”
骷髅头里的火光暗了些,青娘又故意试探道:“你可还记得你为何要受此煎熬。”
那骷髅头里的火光噌的一下由热烈起来:“记得,怎么不记得,我要等着她,生生世世和她在一起。”
青娘想拍拍他的肩膀,发现无处下手,只握了个拳,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嗯,加油,还有七百多年就可以了。”
一千年是个什么概念,沧海桑田,变幻无穷,且不说他那小媳妇投胎转世给他绿了多少次,就连投胎之后是男是女,是人还是畜生都尚且不得知。除了一句加油,她对这个傻子说不出任何打击的话来。
对于地府那些莫名其妙的制度,青娘一向是稀里糊涂,搞不清楚的。
说罢,她起身离开,走过最后一步奈何桥的时候,还被桥下伸出来的利爪撕破了裙摆。
“真是,死鬼真让人讨厌!”
路过孟婆的时候青娘还没有调整好面部表情。
“姑娘,喝汤吧。”
“阿婆,你又把我忘了,我是青娘啊!”
“姑娘,说亲娘也没用,快些喝了,了前尘旧梦,断前因后果。”
青娘:“……”
冥王!孟婆的健忘症不会好了啦!
翻遍了整个地府青娘没有见到冥王,冥王门口的守卫还是那么好糊弄,她捧着自己的账簿大摇大摆进了冥王办公的地方。
冥王这个老头子越来越骚气了,室内还燃着不知名的香,香气沁人心脾,异常好闻。
她翻箱倒柜了一会,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却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她只好作罢。
冥王一进门就看见青娘坐在自己的案牍前,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如无其事地问道:“你怎么来了。”他的眼神却不动神色地看了看周围有没有被动过的痕迹,百年前青娘偷他聚魂伞的事情到现在还让他心有余悸。
他并不能对青娘形成实打实的压制,以前青娘还是仙人的时候,因为鬼神两界交往甚好,自己名义上也可以管着她。
如今她是妖,隶属于妖界掌管,这个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了,一不小心牵扯到妖界吗了就不是闹着玩的了。现在青娘顶多就是一个签了契约,给她打临时工的人罢了。这份工其实谁都可以做,但天上那位拍自己面子上过不去,总要找一个台阶下,找来找去,让他难做人了。
青娘哪里知道冥王在想什么,只道:“喏,送账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