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眉突然一个转身又折了回来:“那啥, 管你问个路。”
“……”
最后何美眉还是艰难地摸到了邰府, 是的,是邰府, 毕竟她在路上可是整天对着周景山一张大众脸,实在是需要看个帅哥洗洗眼,何小二不是说了吗, 邰阮这小子就是三月份时那个小美男,那模样俊得,啧,比当年李斌成还有万乔还帅。
凭借着对当年京城构造的稀薄记忆和对路人的各种调戏,何美眉站在了邰府门口,想了半天,决定还是稍微有礼貌一点,免得又把小美男给吓到,到时候她怎么去摸小手?
所以心中有了定计,她便清了清嗓子,先是问了问门房:“敢问这位小哥,大理寺的邰少卿可是住在此处?”
门房瞧着眼前一个美艳女人模样甚是猥琐地向他打听自家少爷的事,本能地一抖,不过还是照实点了点头,毕竟这事儿又不难打听,他犯不着撒谎。但是吧,一个女人来找自家少爷,还是一副外地的口音,实在是让他……很难不浮想联翩。
也不怪门房想象力太丰富,主要是何美眉人虽然快四十了,但看着当真不过快三十的样子,虽说还是大了点吧……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不是?
何美眉哪里管一个小厮心里怎么想?确定了邰阮小美男是真的住这儿,她也就不觉得虚了。笑话,想娶她何美眉的女儿,最该虚的能不是邰阮?
于是她一抬头挺胸,之前的猥琐之气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王八之气,一挥手犹如挥斥方遒一般,尽显豪迈:“我要见他。”
门房愣了愣,感受到何美眉气场的转换,直觉是“这女人怕是有病吧”,刚刚看起来畏畏缩缩活像是乡下小民千里寻夫一样期艾,转眼间又像是圣上屈尊降贵亲临召见官员般霸气,怕是出门没有吃药了。
不过作为讲文明懂礼貌的新一代小厮,门房还是尽量有礼地回答道:“如果……姑娘没有提前下拜帖的话,恐怕是见不了少爷的。”抬头偷瞧了何美眉一眼,一身干练的打扮,实在是看不出已婚未婚,不过头上的确没有梳妇人髻就是了,所以叫姑娘……应该没问题?
何美眉本来是有点想发火的,她都屈尊降贵来主动见邰阮了,这邰府,还要她递拜帖?
但奈何这门房太有眼色,还知道叫她姑娘?
所以何美眉就善良地放过了门房,仍然和颜悦色地道:“你跟你们少爷提提何晓晚,他就会来见我了。”要是敢不来,她会让小美男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然而门房皱皱眉,道:“少爷此时还未回府……”这几天少爷好像挺忙的来着。
“靠,你不早说!”何美眉骂了一声,转身就往街上走,走到一半又不禁觉得自己就这样回去是不是有点亏,想转回去又未转回去之时,就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谁!谁在我门口说脏话!”
“我门口”?!
何美眉直接转了头想看是不是邰阮回来了,谁知道,预料中的小美男没有,来的却是个满脸横肉的中老年妇男!
“你谁啊你?”何美眉上下打量了这老男人一眼,语气轻蔑。
“你爷爷——邰大胆!”
“我爷爷没你这么丑!”何美眉嫌弃道,又想了想,邰大胆,邰阮,两个人都是一个姓,所以……
“你跟邰阮什么关系啊?”
“老子是他爹!”
“啧,”何美眉堵住耳朵,嫌弃地挥挥手,“说话文明点。”
“谁先骂脏话的?”
“‘靠’也算脏话?”
“那‘老子’就能算了?”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扯这些。”何美眉终于决定放弃跟这个老男人论长短,话说回来怎么邰大胆这模样,能生出这么俊的儿子?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开门见山,于是放弃了这个问题,转而开口问道:“就是你儿子拐走了我家猪崽子?”再确认一下,免得到时候弄错了人,那就很尴尬了。
邰大胆想也不想挥手道:“我儿子能瞧得起一头猪?”还拐走?难道说他邰家连买猪的钱都没有?
“你骂谁?!”
“骂你!”虽然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骂人了。
“好,很好。”何美眉几乎要被气笑,她自个儿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她还没骂人呢,养猪的先把她给骂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正酝酿着一批惊世骇俗的骂人绝句,正想着到底要用哪一个,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呼——
“娘?”
何美眉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去,果然见是自家的猪崽子何晓晚,几个月不见,她又高了些,别的变化倒不是很大,看样子过得还不错。
不过想完这些,她的视线便死死地凝在了何晓晚跟邰阮交握的手上——其实是邰阮刚下马车,转身去扶何晓晚,虽然何晓晚不一定需要,但是他还是要展现一下自己的绅士风度的。
何晓晚刚掀了帘子一只手搭在邰阮手上,正准备跳下来,谁料一抬头,竟看见自家亲娘似乎正站在邰府门前,正跟邰大胆两个人对峙着,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