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微弱的女声:“会不会,人不是他杀的呢?”
司徒钊一愣,转身去看,见是一位碧眼高鼻的美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复又转过头,戏谑地看着宇文凉。
宇文凉不紧不慢道:“在没抓住人之前,我在哪里,木木和孩子就在哪里。”
司徒钊嘴角笑意愈发明显,只是碍于木木,没有直接打趣他。
木木以为自己打扰了他们,抿抿嘴,有些语无伦次:“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小依米睡了。她身边有方嬷嬷,帐门前还有卫兵,我想着应该没事,就来看看你。”
宇文凉知道这几日他面色不好,木木以为他还在生气。虽然确实也是……但生气归生气,她既然来了,他就不想让她走了。
“过来见过司徒将军。”
木木舒了一口气,走上前来,对司徒钊一笑:“我叫木木。”
司徒钊顺着她:“我是司徒钊。”
“招?是招手的意思吗?”
司徒钊正欲解释,忽觉有什么不对,余光一动,发现宇文凉正幽幽地看着他。忙将话头收住:“……算是吧。”
木木笑得更开心,她能说对别人的名字了。宇文凉低头,嘴角微翘。
可再抬头时,却依旧面无表情。
“你方才说,那男人不是凶手?”
木木敛了敛笑,认真道:“你们不是说他身体弱小吗?怎么可能一掌把人打死。”
宇文凉没看她:“若是真有人帮他,为什么不直接将他带走?”
“或许目的不是为了带他走。”
“那是什么?”
“可能是他身上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不是都见过他了吗?他身上有什么?”
木木嘟了嘟嘴:“不一定是外在的东西呀,可能是他知道什么藏宝的地点呢?”
宇文凉嗤笑一声:“藏宝?你平日里都在看些什么,说好要练字呢?”
司徒钊觉得这话锋转得有些古怪,想笑不敢笑。
“我有在练啊,总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练字吧。”
宇文凉也觉得不对,将话题牵了回来:“就说藏宝吧,若那人真知道这么重要的消息,早被折磨着问出来了。”
木木冷哼一声:“要是他意志坚韧呢?”
宇文凉亦报以冷笑:“坚韧?他都快成疯子了。”
木木有些不想理他:“你对他有偏见。”
“偏见?我只知道他杀了人。”
“他对我没有恶意。”
宇文凉冷冷看着她:“你能用什么担保?”忽然一声轻笑,“你全身上下哪里不是我的?”当他真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吗。
木木嘴唇紧抿:“你在我身边,他不会出现的。”
“老子还不至于凭女人抓犯人!”
哟,老子都出来了。司徒钊在一旁静静看戏,只差一壶酒和一碟油炸花生米。
木木终于明白了他的自尊心,鼓鼓嘴没说话。
宇文凉也不敢真惹她生气,语气稍稍平复了些:“你就因为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和我吵?”顿了顿,循循善诱,“我重要还是他重要,恩?”
木木几乎是下意识开口:“你重要。”想了想觉得回答得太快,没面子,补道,“还有小依米。”片刻,偷觑了宇文凉一眼,声音小小的,“还有我自己……”
宇文凉嘴角有些绷不住,再作不出冷漠的样子,只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司徒钊实在忍不住,微微侧身,故作正经:“我先出去看看我干女儿。”也不管有没有人理他,径直起身离开。
见司徒走了,宇文凉对木木伸手:“过来。”
木木觉得自己要有骨气一点。
“我不。”
“有话好好说。”
明明是他先胡搅蛮缠的。木木抱臂微笑:“我不。”
宇文凉收回手,反思了一下方才的言行,决定采用温和的方式。
他要和她讲道理。
“不管他有没有杀人,这些事都因他而起。他的危险不仅在于能不能杀人,还在于他背后隐藏的一切。”
木木放下手臂,点头表示同意。
“若我不在你身边,他对你突然起了杀心怎么办?”
木木认真想了想:“你可以待在一个离我比较近,但他又察觉不到的地方。”
宇文凉摇摇头:“若我还是来不及呢?”
木木笑道:“你怎么这么不自信呢。”眼珠一转,记起什么,“虽然你不在我身边,可是我有你的护身符啊。在车前的传说里,人有了护身符,就会有好运的。”
宇文凉一怔:“护身符?”他什么时候给她的。
木木见他不信,忙从衣领里扯出一条红色的布绳,布绳尾端缝着一个小香囊。
“我把你给我的信放在里面了,唔,还有你的头发,我晚上趁你睡着时偷偷拔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