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目努力,这个节目打出的旗号是“讲述社会百态,透视事实真相”,定位是做贴近现实,揭露社会弊病,挖掘真相,记录真实震撼的话题,拓宽新闻的广度和深度,深入现场,做有质量的报道。
谭湛几乎是拼着命搜集材料,绞尽脑汁想着选题,他要找一个足够独特足够劲爆的话题,既能让他追求新闻的真实,更能用这个话题引发人们对社会问题的关注,从而去改变什么。然而老徐并没有停止让谭湛去做那些复印、送文件、装订材料的工作,因而他的工作量比别人多了一倍,每每刚刚静下心来研究选题,便会被其余琐事所打断。
谭湛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了些,一天两天干这些杂七杂八的活儿,他还能耐着性子,但一周两周,一个月两个月,尤其在他的精力和兴趣完全被新节目吸引去的时候,就多少有些沉不住气了,即便谭湛没有流露出不满,但是老徐还是能敏感地感受到他内心里多多少少的不甘心。
望着谭湛去文印室的背影,老徐灌了口咖啡,自言自语道:“还是得打磨打磨。”
谭湛这样出身的男人,是不可能有老好人脾气的,他们往往骨子里
高傲而不会低头。但是新闻传媒工作可不是一个让你能时时刻刻扬眉吐气的工作,新闻工作者,尤其是基层的新闻工作者,可得时刻做好受气的准备,情绪的控制力必须强大,必须能以大局为重。谭湛的能力很棒,但过刚则易折。
而谭湛在处理忙碌的工作同时,也必须兼顾家里的情况。他联系了邹琳几次,希望她能赶紧带走她的狗,他最近太忙了,他怕没法照顾好雪纳瑞。可是邹琳显然在国外玩出了劲头,似乎在旅行期间又认识了一个新的帅小伙,一下子直接从情伤直接过渡到热恋度假状态了,你侬我侬,一时半会儿压根不想回国。现下那条雪纳瑞快要生了,这些事就完全交给谭湛了。
谭湛看着肚子圆滚滚的雪纳瑞,也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幸而宠物医院离得并不远。但是他没想到雪纳瑞会在大半夜生产。这天夜里他睡得正好,却迷糊听到客厅里传来细细的叫声还有呜咽的声音,谭湛起身,才发现雪纳瑞正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地上已经流了很多水,看起来是羊水破了,它要生了。
谭湛看了看手表,凌晨两点,宠物医院并不营业,而他虽看了不少资料,但终究面对这种阵势,还是手足无措。谭湛大概只迟疑了一秒,就开了门,他开始拍林筝的门。
大概拍了片刻,林筝才迷迷糊糊地开了门,满脸被人吵醒的不爽
和怨气,她穿着睡衣,头发蓬松杂乱,用身体抵着门,摆出了一个拒绝和阻止的姿势:“现在大半夜的,你干什么?你这样我要告你扰民的知道吗?”
谭湛却顾不上其他,只是把她从屋内拉了出来:“我的狗要生了。”
他不由分说地把林筝拽到了自己的客厅,雪纳瑞还在地上艰难地喘气,看起来十分辛苦的样子。
“我不知道怎么接生。”谭湛有些无奈,他也正穿着睡衣,脸上是手足无措的茫然和迷茫,看起来竟然有些天真的孩子气,完全冲淡了他平日里身上的冷淡。
林筝这下彻底醒了,她蹲下来,开始轻轻地抚摸雪纳瑞的头,温柔地安慰它,让它平静下来,她的眼神温和宁静,仿佛真有一种让人安宁的力量。她开始低低地哼唱起来,谭湛分辨出那旋律是舒曼的《梦幻曲》,这是热恋中的舒曼写给他未来的太太的,因而曲调轻盈,又如梦幻般浪漫平和美妙。
“消毒剪刀、医用手套。”林筝看着雪纳瑞被安抚好了情绪,才抬头低声对谭湛道,“你准备了吗?”
“准备了。”谭湛这才意识过来,他返回房内,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医药箱,拿出了消毒剪刀、医用手套、碘酒。
“要生了。”
林筝刚说完,谭湛就听到了雪纳瑞艰难地生出了第一只小狗,一只小白狗,还没睁开眼睛,只下意识轻轻叫着,那声音听起来吱吱的,甚至不
像一只小狗。
继而是第二只、第三只……直到最后的第五只。
生出来的小狗有白的,也有黑白相间的,它们在地上尖声叫着,这样的场面林筝也是第一次见,也仍旧有些慌乱,但到底比谭湛还是镇定一些,她稳了稳心绪,戴上了医用手套:“把消毒剪刀递给我。”
“你要干什么?”
林筝瞪了谭湛一眼:“你没看到小狗的脐带还连着吗?如果狗妈妈不自己咬断的话,就必须人为赶紧剪断了,不然对小狗也是有危险的。”
“你以前做过吗?”
“没有。”
林筝握着谭湛递过来的剪刀,双手也忍不住有些颤抖,但是她还是咬了咬牙,剪短了一只小狗和雪纳瑞连着的脐带,然而没想到,她这一剪刀下去,被剪断的脐带处冒出好多血来,林筝看到那些血,一下子就慌了神,她开始紧张,求助而不安地向谭湛求救:“不会有事吧?要不要打电话给兽医?”
这一次谭湛倒镇定下来,他在之前查阅了相当多的资料,在理论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