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照,两人又商讨了一些新的林溪专题的切入点,谭湛才领着林溪出了门。
老徐还有些莫名其妙:“怎么林溪会活着呢?刚才的真的是林溪?那死的一个是她的那个双胞胎姐姐林筝?谭湛怎么找到林溪的?”
郑台长却完全没心思解答老徐这一连串的疑问,他只是喝了一口茶,看着那份策划案,再次缓和了下自己澎湃的情绪:“这绝对会是3月收视率最爆棚最轰动的专题节目。”谭湛竟然能在林溪专题上深挖出这么令人震惊的真相
,一场车祸背后,可以探究出那么多的人性,这种对新闻真相的探索和揭秘,让他仿佛也回到了自己血气方刚的年轻时代,让他久违的又激发了那种作为新闻人的理想和热血,他看了一眼天空,忍不住感慨,“真是英雄出少年。”
从星灿出来,谭湛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第一次觉得这样轻松和快乐,林溪也受到他情绪的感染,她安静地依偎在谭湛的怀里,一路往星灿的大厅门口走去。此时虽是周六,但大楼里仍旧有不少前来主动加班的人,来往之中也有人认出了谭湛,看到谭湛身边依偎着的女孩都感到讶然,谭湛平日一向是个低调内敛的人,此刻在办公楼大厅里,却仍旧毫不避讳地揽着那个女孩,两个人都挺直着脊背,谭湛意识到了来往同事的目光,也毫无遮掩地朝着他们微笑,那个女孩也抬起头,人们这才发现,她有一双实在非常漂亮的眼睛,既温柔又无所畏惧。他们两人一路朝前,仿佛别的人都再存在,仿佛世界只剩下彼此。唐潋滟就在谭湛和林溪的背后,她拼命咬着嘴唇,看着这两个人走过,他们都没发现她,她有些失落也有些如释重负,谭湛终究不属于她,这样的结果,于她也未尝不是尘埃落地。那两个人的背影甚至给她一种错觉,他们彼此之间再也容不下别人,再也没有其余什么能插足。她不再去看他们的背
影,而是昂首挺胸,继续踩着自己十厘米的高跟鞋,骄傲地向前。
谭湛紧紧握着林溪的手,他为她提着大提琴,一起走出了星灿,外面已经一扫之前风雪交加的模样,太阳露了出来,整个世界都沐浴在阳光下,林溪的内心仿佛在这照射下再没有任何阴影。
“去滑冰吧。”把大提琴放上谭湛的车后,她突然抬头对谭湛笑起来,“我想和你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去约会,去做以前我想做的事。”
谭湛有些意外:“为什么说的好像时间已经进入倒计时一样。”他抱紧了林溪,“我们的时间才刚刚开始,我们会有很长的未来,会有多到你数不清甚至觉得过剩的每一分每一秒。”
林溪眨了眨眼睛:“关于我的那档专题节目,你很快会制作播出的,到那时候我就是林溪了,要回到林溪的人生了,不再是一个普通人了,是那个曾经年少知名的大提琴家,甚至从此以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还会被贴上‘起死回生’的传奇标签,会有很多媒体来采访我,也会有很多演出邀约,还会有很多乐迷的围追堵截。我19岁之前的人生一直充满了聒噪和源源不断的闪光灯,走到哪里做了什么无意中都可以变成新闻。我想珍惜还是普通人的每一分每一秒,只属于你和我和的每一分每一秒,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每一分每一秒。”
谭湛轻轻亲吻林溪的额头。他
知道,以后不管是普通人的每一分每一秒,还是知名大提琴家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将陪伴林溪度过,他都将紧紧握着此刻的这一双手。
两人放好提琴,继续往前,滑冰场在距离他们步行十五分钟的前方。
“你迄今为止的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
这是个突兀的问题,然而谭湛并不后悔这么问,这是他一直以来想问的问题,在最早开始做林溪专题时就遗憾无法当面询问林溪,而今命运流转,这个不可能的人竟然站在自己的身畔,倚靠在自己的怀中。
“我迄今为止的人生并没有什么大的遗憾。”
林溪说的是真心话。即便那场车祸,她如今也并不觉得是遗憾,只觉得老天实在仍然是很眷顾她,那样严重的车祸,昏迷六年,她还能生还,背负着那样阴翳的过往,仍旧有人愿意不惜一切把阳光照进她的人生、把手主动伸向深入沼泽的她,林溪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他阳光、高大、正直、磊落、无所畏惧、坚守原则。在遇见谭湛以前,林溪一度也怨恨过命运,为什么让她遭遇这样残酷的事故,为什么夺走她六年最美好的年华,然而她现在觉得自己的人生完满极了。因为细细想来,命运从来不曾苛待她,人生从不永远完美,有盛开就有凋谢,有月圆就有月缺,有白日便有黑夜,命运给了她黑暗,但也给了她光明,她身边的这个
男人,温暖、光明,是她的太阳,为她驱散旧日的阴霾和梦魇。即便曾经经历过极夜般的黑暗,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漫长的黑夜已经过去,而她的将一直一直拥有太阳。
他们正穿过街道,身旁一群年轻的学生骑着自行车欢声笑语呼啸而过,羞涩的女生坐在男生自行车的后座,男生鼓着腮帮子逆风而行,身边是他们同样年轻的朋友们的起哄和欢闹。
林溪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