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皇后一直在关注着自己,小心道:“那日后来臣女一直站在了娘娘的身后,所以娘娘没看见臣女。”
周皇后笑道:“躲在后面做什么呢?你这孩子,拘谨什么?抬起头叫本宫好好看看。”
她慢慢抬起头,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周白卿说的,觉得还不如噘嘴嘟脸让皇后讨厌呢。
周皇后仔细端详了她半天,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沈元辅的女儿,果然是不错的。”
她心中没着没落的,只能对皇后笑了笑,说:“娘娘您实在过奖了。”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想来你婶娘已改已经同你说过了吧?京城中的这么多的闺秀,能让本宫亲自问的可没有几个。”周皇后殷切的目光让她浑身发毛。
她点了点头,道:“婶娘说过。”
“芳年,你知不知道,当年刚刚开国之时,太/祖曾经定下约束,说宫内后妃、皇子妃都只能从京城附近低品阶官员或者平民家女儿中择选。不过后来渐渐地,这条规矩管的松了,可是太子妃张氏便是家住昌平的民女而已。”周皇后对她娓娓道来,“可是儿不同,他不是太子。本宫为他母亲,所以私心想为他寻一位蕙质兰心又有家学渊源的名门闺秀,陛下也是准了的。”
皇后说了这么多,可惜她的思绪又飘远了……她想象着自己正踩着沙子,一步一陷地走着,忽然皇后说完了,她才回过神来,起身行礼道:“娘娘的意思,臣女都明白。可是……可是求您再让臣女想一想,前一阵婶娘问臣女时,臣女也是这么说的。”
“嗯,到底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可要想仔细了才好。其实你的名字已经在秀女名单中了,若你不愿,操作也是简单。你是个好孩子,品格可堪为一国王妃,只是不知道我家儿有没有这个福气了。”周皇后说完了该说的话,也没有再强留她,便放她走了。
她便退出坤宁宫正殿,边松了口气。这周皇后还真是好说话呀,居然还愿意和她一个小小女子摆事实讲道理、有商有量的。若不是周皇后脾气好,自己哪有说不的权利呢?
出宫的路上,居然又让她遇到了那日倒霉被自己撞上的周白卿。这次周白卿没再穿着国子监生员的青衫,而是换了一身月白的普通常服,一看就是进宫见皇后的。
“是你啊,你今天看上去没有那么狼狈了。”周白卿认出了她,便道:“我送你出宫门吧。”
她想起上次撞到他时的崩溃,脸颊有些微红,礼貌的拒绝:“周公子好,送便不麻烦你了。”
“若是别人就算了。可姑娘你上回那模样,我着实担心你又闯祸啊。”周白卿跟着她们的脚步,十分担忧。
沈芳年皱眉道:“我怎么会闯祸啊,上次那是意外,不然我还能今日再进宫吗?”
“哦……虽然你不说,但是我知道你是谁了。”周白卿恍然大悟,“你就是皇后娘娘看中的那个沈姑娘是不是?”
哎,眼看一个知道自己曾经糗态的人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沈芳年也不能杀人灭口,只能点头认下来。“是,我就是,周公子一会要帮我说几句坏话么?”
“怎么,听沈姑娘的语气,是不满意这门婚事,不想嫁昭王?”周白卿疑惑道,“这是为什么呢?我这个表兄可是仪表堂堂啊。是不是你有心上人了?”
沈芳年闷头走路,被他烦的不行,道:“有,又怎么样?”
“那……那我去帮你告诉皇后娘娘,省的她缠着你问个没完。”周白卿认真道,说着就要转身走。
沈芳年出了一身冷汗,忙拦住他:“别,千万别!”
周白卿这才又转了个圈回来,志得意满。
她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只是觉得,现下自己所拥有的自由已经不剩许多,如果真的有幸成为王妃,那样的身份下,一定会被禁锢的更加牢吧?周公子会不会觉得我很不识好歹?”
“不会啊,我很理解你的感受。”周白卿道,“别说你,就说我吧,虽然不是皇子,只是个国子监中生员,还时不时便要进宫受姑妈的耳提面命,甚至有时恰好陛下兴致来了,还要问我国子监中最近讲什么书?回到家还有个爹等着继续娘娘说过的话引申出来教训我,岂不也是很惨吗?”
沈芳年瞥了他一眼,道:“什么只是国子监中的生员?令尊可是国子监祭酒,更别提你姑妈是皇后娘娘了。”
“所以说,这就是我的身份给我的禁锢啊。不对,我都不算有个身份,这就是我爹和我姑妈的身份给我的禁锢!”周白卿说着也有些不忿起来。比起其他同学每日游荡勾栏、斗鸡走狗的生活,他这都算什么啊。
沈芳年叹了口气,道:“那我爹都故去快三年了,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一样用他清流党首的身份锁着我。你知不知道每次家中来了客人,他们肯定会先惊叹一番我的身份,然后故作哀伤道:令尊真是国之栋梁啊。”她在心中可对自己的亲爹没有半分不敬,只是这些虚情假意着实令人讨厌。
周白卿被她逗笑,道:“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我爹肯定也去你们府上说过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