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对这孩子进了简单的洞察,没有发现一丁点儿魔力的气息,这孩子是个凡人,跟大街上撒欢儿跑的小屁孩儿们没什么不同。不过也好,这预示着我以后的工作会轻松很多,因为我没什么要教他的,他也根本学不会。
经过商议,我的教学时间是晚饭后七点到八点之间的一个小时。因为凯尔早上起床就要朗诵半个钟头的诗歌,早餐后就要学习历史和语文,午饭时再学半个钟头的礼仪,饭后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午睡,之后是一个小时的马术,一个小时的绘画,然后直到晚饭前,一名同铸会的骑士会教他各种跟骑士有关的课程,而我这边结束后,在他睡觉前还得来一段儿声乐课。然后每三天会有一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当然很多时候也被各种敬业过头的老师们占据了…总之,看着他的日程表,连我都为他感到压力山大。
至于我的报酬,是每月十个金币。当然吃住照旧免费,我没有讨价还价,因为我还想不清楚以我现在的身份要钱能有什么用。一个星期前,娜塔莉就开始主动做起了跟侯爵府的女仆们一样的工作,虽然没人要求她这么做,可她就是这样一个闲不住的人儿。“少爷,今天管家跟我说了,我一个月能有八个半银币呢!”她一脸开心的对我说。我想了想自己十几倍于她却几乎什么都不用干的工作,没好意思打击她。
第一天上课的时候,我把地点选在了他的卧室,我从小就不喜欢那种死气沉沉的课堂,而从凯尔的表情上看,他的想法显然跟我一样。
“今天咱们学什么?”凯尔满脸兴奋的问我,看来他对魔法还挺感兴趣的。
“你想学什么?”我舒服的在摇椅上躺了下来,开始对付女仆刚刚给凯尔送进来的蛋糕。
“你会什么?”他盯着我手中的蛋糕,好像不太高兴了。
我翻手一枚火球从窗口扔了出去,这团火拖着长长的尾巴一直飞向夜空,直到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还没有熄灭。
他瞪大眼睛盯着窗外,跟看傻了似的,然后抱起角落的一个皮球对我说:“你能打中这个吗?”
我做了个让他扔的手势。
他用力将皮球抛了出去。
我瞥了一眼,随手一扔。
嘭!皮球在半空炸了开来。
“真棒!”他乐得跳了起来,手舞足蹈,然后又抄起一只茶杯说:“这个呢?”
我笑了,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嘭!
“这个呢?”
嘭!
“这个呢?”
嘭!
“这个呢?”
嘭!
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和他几乎干掉了所有他舍得扔出去的东西,第一堂课就这样圆满结束了。
他很开心,而我也很爽!
看来我们还是有共同语言的,不是吗?
在之后的日子里,我们烧断了一棵树,烧毁了一片稻田,烧塌了一座仓库(当然了,我是不会承认的!),为了给他看烟花,我还偷出来半斤火药…总之,这些天在所有人的反感中,我们俩玩儿的挺开心。
伍德里奇家族自上而下都是同铸会的信徒,为了跟他们走得更近,我也开始与他们一起在每周一去教堂礼拜。每次我都会见到凯尔那不苟言笑的骑士老师和那个面目可憎的史崔克。
你可能会疑惑,为什么作为天选者的史崔克会参与同铸会的宗教活动,其实很简单,因为史崔克正是当地教会法师中的一员,而这一现象如今已十分普遍。如果你一定想问个前因后果的话,就得从同铸会成立之初说起了。
当信仰光明之力的祭祀成立起同铸会,并对崇拜黑暗之力的巫师取得优势的时候,原本中立的天谴议会也开始向祭祀这边倾斜,虽然并没有直接介入战场,却在私下里给过同铸会不少支持。但是在同铸会取得全面胜利之后,为了限制同铸会,从而稳固自己一家独大的地位,天谴议会又派出一名法师以惩罚者的身份在同铸会的圣堂中占据了一个位置。在这期间每一代惩罚者皆由天谴议会内部指派,同时限定了同铸会无权私自培养元素法师,只是…这种挟持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百年。
此时同铸会经过数十年的发展,祭祀与骑士之间的配合越发完美,加上大力传教和收人不设门槛儿,信徒如几何般迅速增加着,几乎遍及整个大陆。而天谴议会除了甘愿为魔法战斗和服务的畏魔者之外,不招收任何凡人,所以只能通过虽然优点明显,弱点却同样鲜明的元素法师勉强与之较量。如果不是同铸会一直受制于其的话,只怕天谴议会早就无力跟如日中天的同铸会并驾齐驱了。
直到九百多年前的一天,当时的惩罚者突然公开宣判放弃天谴议会的身份,正式加入同铸会!更令人震惊的是,当天数百名天选者同样突然背离天谴议会,并集体在荣耀城的真理大教堂举行了入教仪式!那天包括另外两大圣堂在内的十几位同铸会核心成员都参与了这场盛典。显然,这次天选者的大规模反叛,同铸会早有预谋。
这一事件对天谴议会的打击是致命的,最要命的是在这次反叛发生之前,整个组织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前察觉到这件事!这次事件不仅让天谴议会彻底失去了对同铸会的控制,还一下子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天选者。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预示着同铸会从此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元素法师!这直接导致在跟同铸会的竞争中,天谴议会已经完全落入下风,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