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争分夺秒救聂母。
聂乘风的电话不通,阿姨告诉她的时候,络雨想起他下午有两台手术。
阿姨们都过来了,可是谁都无计可施,一时情势失控,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阿姨们从抽屉里翻出聂母平时吃的药,瓶瓶罐罐,一大把一大把的药片,她们不敢妄动,现下该吃什么药,谁都说不好。
手忙脚乱中,其中一个阿姨说,聂母一定是心脏病突发了,危险致命呀!
络雨一颗心被高高提起来,大家都急得团团转,可是她也无能为力,她是医学院的学生,可是记忆丧失的她,几乎没有任何急救知识了。眼见聂母已经失去意识好一阵,她紧张的心跳声,不均匀的呼吸声,在这混乱的气氛下,异常清晰。眼下并没有人能帮上忙,络雨靠得离聂母最近的位置,她果断伸出手,再次确定聂母的情况。
络雨跪在床上,紧挨着聂母身体的一侧,她一手按住聂母的额头向下压,另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向上抬,使得聂母下颌与耳垂的连线垂直于地平线,开放气道。
不管三七二十一,络雨先用一块抽屉里带过来的纱布对准聂母的嘴,再进行一对一的人工呼吸,防止细菌进入聂母的身体。大概一分钟以后,聂母没有转醒的迹象,脉搏也还没有恢复。
络雨心里着急,她全是凭着本能在施救,她找到剑突的位置,再往上走,沿着胸骨的中下三分之一的交界处开始实施胸外按压。因为要依靠上半身的力量,以一手叠放于另一手的手背,十指交叉,垂直向下压,络雨的双手臂一直伸直,没有弯曲,压下后有迅速抬起,一分钟就做了90次,连续一段时间,她的汗水已经打湿了她的刘海,这个力道需要牢牢控制,好长一段时间以后,聂母的脉搏终于恢复了。
与此同时,救护车赶到,众人将聂母送上救护车,络雨跟着上了车,车子疾驰而去,络雨就瘫倒在车上。她的身体并未痊愈,这样剧烈的活动,让她筋疲力尽。车子到了医院,聂家的亲戚赶来了好几位,络雨跟着跑来跑去,等聂母都安顿好以后,她从急救室出来,看到聂乘风正站在门口。他还是穿着白大褂在外面,脸色难掩焦急,络雨平时不常见他这样的表情,她愣在原地。
他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于混乱的乱糟糟急诊室中,说不出的出挑,仿佛他已经和他的职业合为一体。
络雨一直悬着的心在看到他的那刻终于落回胸腔,她隔着众多病床,她眉眼如画,头发因为用力早就汗湿贴在脸上,聂乘风仿佛看到从前的她,他三两下就绕过横在他们之间的纷纷扰扰,到达她面前,他的眼睛再也离不开她的表情,他伸出手拂了拂她的刘海:“你做的很好。”
络雨说:“妈妈情况怎么样了?”
“病情控制住了,刚做了检查,你做的心肺复苏很好很及时,很快就会苏醒了。”
聂乘风的话带着镇定作用,络雨终于真正放下心来,出事的时候她仅仅凭着本能在施救,她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记忆范畴是否正确记着这些急救步骤,万幸,她没有做错。
一晚上络雨跟着忙前忙后,后半夜聂母终于醒了,看到络雨坐在床头,她满脸欣慰,开心的脸难掩疲惫:“小雨,吓着你了吧?”
络雨递给她一根吸管,让聂母喝了水,聂母拍拍她的手,说:“我还记得,从前有一次我发病了,也是你在我身边,多亏了你。”
“妈妈,我应该的。阿风来过了,他说你最近没有按时吃药,才导致突发心脏病的,以后我给您配好药片吧。”她柔声说着话,两弯淡淡的娥眉,似蹙非蹙。
聂母了然地点点头,她知道聂乘风一定来过了。
聂乘风结束巡视病房以后才过来,络雨已经拍在聂母的床边睡着了。她的呼吸清浅,因为空调温度高,她的脸颊带着潮红色,上浮起一抹诱人的红晕,聂乘风呆呆看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坐过去将她抱到怀里,又一路送回他的休息室。
络雨太累了,一路上她还维持着睡着的姿势,丝毫不觉自己的处境,等她安然睡在聂医生平时休息的床上,聂医生已经凑近去在她红扑扑的脸上轻轻吻了吻。
后半夜聂医生一直守着聂母,偶尔返回休息室去看络雨。他没想到络雨今天能够本能地实施急救,他刚听说的时候,以为终于守的云开见月明,可看到络雨那一刻,聂乘风才明白,她的技能没有丢,她的事业也不会丢,她只是把他弄丢了。
多少台疑难杂症的手术,高难度的挑战,他从未怕过,总是借由着自身的努力,达到最好,攻克难题。可是面对失忆的络雨,聂乘风如同失去了左膀右臂,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关心则乱,只要一遇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