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我跟丫头问你,但是来的人多,我先被引到另一处去了,问了一圈人,终于问到你在这里,我才过来了。”
莹月甚是感动:“孟姐姐,辛苦你了。”
“我辛苦什么呀。”孟氏笑道,“我也想跟你一处坐着,离开宴的时间还有一会,正好我们说说话。”
又打趣道,“主要是你们爷的嘱托,我们家爷就没他这份细心,你要谢,回去谢谢他。”
莹月脸红了。
他也不太坏。
怪不得从前招人喜欢了——她悄悄望了对面那两个妇人一眼。
☆、第39章 第39章
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时,是人生的四大乐事之二, 前者是小登科,后者是大登科。
岑永春今日将要达成前者,然而他心中的喜悦,丝毫不下于状元入洞房, 大小连登科——或者说,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份饱满昂扬的喜悦都是他去迎来的新娘子带给他的,而在他骑着高头大马, 胸戴红花地回到隆昌侯府以后, 一眼见到正要往里面走的方寒霄时, 达到了顶峰。
“寒霄!”
他乃至于在马上就叫了出来。
把挤在门外看热闹的众人的目光全引了过去。
方寒霄本来已经被下人引进府里了, 他在男客那边寻了一圈薛嘉言, 没找着,又出来等他,才耽误到了这一会。
听到呼唤,他淡淡转头, 同时不动声色地伸长胳膊把身边的薛嘉言拦了一拦。
薛嘉言不安分地想往外窜:“方爷, 你别拦我,不揍他一顿, 我心里这口气下不去!”
他之前见到隆昌侯府过定礼时说要来灌醉岑永春,其实只是戏言, 后来不多久由薛二老爷领着走通了锦衣卫同知的门路, 就做校尉到宫里守大门去了, 没把这回事当真记着。
直到喜帖送到了建成侯府,他换班回家,听到下人议论,才知道岑永春究竟要娶谁,气得暴跳,前天已经跑到平江伯府去过,约着方寒霄要去把岑永春打残。
方寒霄把他拦下了,只说对徐望月本来无意,不成没有什么可惜之处,薛嘉言本已有点被劝下了——徐望月若好,没有什么对不住他兄弟之处,那她嫁别人就嫁别人罢,总不能拦着不叫人出嫁;若不好,那这种姑娘本也配不上他兄弟,去祸害别人最好。
他说服了自己半天,但这会一见岑永春那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样儿,全部破功了,就想把他从马上拖下来一顿揍。
“寒霄是他叫的!谁跟他那么熟!不要脸!”薛嘉言被拦着窜不出去,气得只是碎念。
方寒霄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是的,他从前跟岑永春真的不熟,几乎陌路。
所以,要不是有徐望月这一出,他都不会确定他对他有这么大怨念。
京中子弟无数,分门第分文武分才能,各自有各自的小圈子,从前方寒霄领头的这个小圈子,跟岑永春是没有交集的。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双方就是合不来,他们相同的只有出身,志趣都不相投,自然而然渐行渐远——这是曾经的方寒霄以为的。
他那个时候,太年少太飞扬也是太天真了,他不知道对于岑永春来说不是这样。
岑永春曾经努力接近过他们的圈子,但是没有成功,被排斥了。
那个时候,方寒霄自己是平江伯世子,将来要接方老伯爷的要职;薛鸿兴没有子嗣,薛嘉言过继给他是早晚的事,薛鸿兴掌握的都督府虽然捞钱比不上漕运总兵官,但是是中枢要职,位高权重;而岑永春呢,那个时候他的父亲隆昌侯身上只有一个闲职,于是他这个侯府世子,其实还比不上薛嘉言这个二房长子值钱——
外面看着差不多的子弟们,里面扒一扒,其实是差挺多的。
所以,对岑永春来说,他不觉得方寒霄他们不带他玩只是跟他玩不到一块去,他认为自己是被人瞧不起。
这些都是方寒霄到了外面,因故要查隆昌侯府的时候才顺带着查出来的,他为此有一些惊讶,惊讶过后,就没什么了,只是把它作为一桩事备案着,暂时并没想到要怎么用,又能不能用。
但世事吧,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没料到他孤身返京没几天,岑永春就自己挥舞着把柄扑到他面前来了。
现在,方寒霄在众目睽睽中,微笑着看着岑永春跳下马来,昂首挺胸地走过来,忽然变得很熟络地跟他打招呼:“寒霄,你能来,我真高兴,以后咱们做了连襟,就是亲兄弟一般的交情了,一会我单敬你三杯,你可不许早走,我不放人的!”
方寒霄笑着点了点头。
他看上去仍是当初那样耀眼,站在人群里仍如鹤立鸡群,所以岑永春还隔着一段距离,都可以一眼把他认出来,岑永春心中为此有一点堵滞,但旋即又舒服起来——他怎么可能不郁怒,不肯示弱在面上露出来罢了,表面上装得越好,心里肯定越呕!
岑永春的目光还往薛嘉言面上去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