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晌才点了点头。
“你这孩子,总能想到解开困局的钥匙,可惜了女儿身。”
“ 女儿身又怎样,”她微微挑眉,是真的来了兴致了:“男儿家能做的,女儿家一样能做,相反女儿家能做的,儿郎可不一定全能做到。”
很显然,这话很中她的意。
武后也是颇有兴致的模样:“说来听听。”
徐良玉今个还仔细研究了地图,回想了下才是说道:“兵分两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疆土既在不可丢失,大食那边维系好不可贪多,用来保证我唐对西域的掌控力,吐蕃安定,丝绸西去,是为一。其二,走海路有两条,进入高丽的渤海道,还有从广州去广譩道,我们可以继续走动,与新罗通商,去欧洲走上一遭,良玉祖上有人去过,有过交流,虽然不能全能胜任,但是走一遭还是可行的。”
武后抬眸,凤目微挑:“这可不是儿戏,你可是想好了?”
徐良玉垂眸跪拜:“希望天后成全,在商言商,良玉主动退出去新罗,也免得殿下迁怒旁人,天后母子之间也省去许多烦恼嫌隙。”
她是奓着胆子说这句话的,可是正戳了武后的心坎里面。
徐良玉现在大婚随着李贤入住了东宫,才这么两日还没兴起什么水花波浪,时间长了,怎么不受人诟病,李贤什么人,自然是正经寻一位太子妃才是正经,可他执迷不悟,也是拿人手软,吃人家的嘴短,赈灾的几百万银钱还未全到账,军资军费的确是一个大问题。
就像徐良玉说的那样,吐蕃那还不能打,大食还得凑合哄着些,西域那边还得伸手过去,泱泱大国,现在其实已经到了危机的时候。
武后心中是迁怒了徐良玉的,但是这个时候还不能真把她怎么样,李贤这个儿子从来忤逆,这才上太子位,不等坐稳还得顺着些,母子之间再因一个女人起了嫌弃,当然不值当。
现在,徐良玉主动求去新罗,自然是最好的。
只是怎么个去法还得再行合计合计,她瞥着面前的这个儿媳妇,忽然生出了些许唏嘘:“可惜了,可惜你出身太低微,贤儿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不能放任他,太子妃这位子呢或许不适合你,但是过两年总会提拔你的,他心里若是有你,能在他身边也是一样的。”
这个时候再言辞激烈拒绝的话,就不好了,徐良玉从来识时务:“多谢母后。”
这么一说,武后便是更高兴了,这些日子以来的怨气一下子就消散个干干净净了:“好孩子,也是委屈你了。”
这也是表忠心的最好时候,徐良玉忙是磕头:“良玉愿在背后永远支持太子殿下,望天后成全,早日走上海路,充盈国库。”
武后点头,竟是起身走了她的面前,亲自扶了她起来。
两个人都是坐了,便是仔细说了这件事来,说是充盈国库,自然不能扒了人的皮全都奉献给你,说是要上海路,也不能说走就走。
云裳坊和波斯店还在李贤的手里,款银还未全到,只有徐良玉接了手,才能最快筹到银钱,也只有她接了回去,才能顺利上海。
武后果然惜才,一旦有用必当另眼相看。
出了大明宫,一身轻松,脸色都好了许多,荣生竟是亲自来接,想必是李贤还不放心,徐良玉带着青萝和多儿被人送出来时候,那小公公还恭恭敬敬见了礼,他都看在了眼里。
回到东宫时候,李贤也是才回。
徐良玉眉眼间尽是轻松之意,他难免多看了两眼,一同用晚膳时,还抬头对他笑了下,似乎心情不错,他从来多疑,草草吃了点东西,这就让人收拾了去。
宫女们又拿来了新鲜的果儿,装得也是小巧,葡萄梅子还有荔枝,李贤让人放了在榻上,这就牵了徐良玉的手,直给人推了榻上坐着去。
殿内的宫女都撵了外面去,只留了青萝一个。
他坐了过去,拿过一颗葡萄开始剥皮:“母后叫你过去都说了什么?”
徐良玉可是讲了一日的规矩,浑身的不自在,此时在他面前也没有别人,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歪在了榻上的软褥上面。
矮桌边,男人直瞥着她的脸色:“嗯?”
徐良玉在软褥边上摸出一个九连环来,是他拿给她解闷的,摆弄两下,像是才听见他问的一样:“能干什么,例行打击,介绍房娘子给我,有心让你娶她。”
李贤一颗葡萄剥好,拍了她的腿让她起来:“来。”
她头也不抬,光只摆弄着九连环,刚才回来时候才一放松竟是一时忘了,李贤在大明宫当中也是有眼线的,千万别让他察觉到了才是,扬起的唇角还得压住,依旧装作恹恹地模样。
他见她不动,也是侧身过来。
葡萄就送到了她唇边来,她一张口,便咬在了唇齿当中,酸酸甜甜的。
李贤一手轻抚过她的眉眼,又抚过她唇角:“甜吗?”
徐良玉嗯了一声,才要开口,他已低头。
薄唇在她唇瓣上轻轻吮了一吮,才是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