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大夫都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心里再急步子也不敢快,不然病人没见着却把自己摔着了那还怎么看病?
魏怜扶着大夫走了好几步,最终没忍住往她面前一蹲,说道:“我妹妹不在家,我那妹夫又病的实在厉害,耽误不得,您快上来我背您去。”
大夫本着人命关天,也就不再推辞。
孙氏焦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远远见魏怜背着大夫过来,立马迎了上去。
大夫进屋看见床上烧的意识模糊的人,眉头拧了起来,“这怎么烧的这么厉害?”
眼睛不离床上的病人,大夫将药箱放在一旁,坐在矮凳上就开始把脉,“我手摸到他的脉搏都觉得烫人,这要是再晚上半天人就烧死了。”
魏怜和孙氏心顿时提了起来。
大夫摸了脉,见阿阮头上有伤又看了看他的额头,“这儿磕完都不知道敷药,的亏没磕烂,不然碰了水非得留疤不可。”
大夫絮絮叨叨说了不少,最后才站在魏怜两口子面前总结道:“至少是昨天早上起的烧,当时可能是低烧。
再看他额头上的伤,虽然没磕烂但破了皮,今个看起来都有点严重,恐怕是昨天淋了雨。
低烧又淋了雨,这才导致昨天半夜起了高烧,就这么一直烧到现在。”
孙氏听到这里,心才悄悄放了下来,脸色好看了些。这么看来是魏悯走了之后阿阮才淋的雨。
大夫扭头看了眼床上的人,有些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没把到嘴边的那句话说出口,而是说了句让魏怜夫妇僵在原地的话,“烧成这样,我只能说尽力治他,要是到明天这烧还退不下去,那人可能就没了。”
有什么话,还是等床上的人能挺过来再说吧。
魏怜人像是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孙氏更是白着张脸抖着声音道:“人、人没了?就发个烧,人怎么可能会没了,大夫您可得救他呀!”
大夫叹息一声,“为医者治病救人是应该的,但他要是没挺过来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跑到阴曹地府里跟阎王要人吧?”
“我给他留点药,你们尽力照顾吧。”
大夫说完收拾箱子就又走了,魏怜身子恍了一下,猛的回神,她让孙氏煎药,自己又将大夫背着送了回去。
青禾村里有两个大夫。其中这位听说年轻时在城里当过大夫,老了这才回乡下。医术更好些,但也不容易请。
魏怜刚才想都没想找的就是她,如今把人请来了自然也要再送回去,不然老人家路上摔着了,她心也难安。
大夫见魏怜人老实,就少收了些出诊钱,叮嘱她两句,“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妹夫不一定能熬过去,你尽早把你妹妹喊回来。
万一他心里有了奔头就挺过来了呢?退一万步,说个不吉利的,他若是……两人之间见了最后一面也好些……”
魏怜知道大夫话说的不吉利,但也是实话,便点头谢过。
从大夫家回到老宅,魏怜人都是混混沌沌的。
回来看见孙氏在煎药,就说道:“我去县里喊阿悯回来,你先想办法喂阿阮吃药。”
阿悯这么喜欢阿阮,若是人突然就没了,她妹妹会怎样魏怜想都不敢去想。
为了能快点走,魏怜去借了头驴车。
……
魏悯早上起来就觉得心口处有点不舒服,像是昨晚睡觉被什么硌了一夜一样。
她伸手揉了两下,才刚把书拿起来,就见夫子从门口进来,往学堂里扫了一眼,最后视线定在她身上,说道:“魏悯,你家里有人来找你。”
家里?
魏悯将书放下,赶紧跟着夫子出去了。
到书院门口看见站在那儿的人是魏怜时,魏悯嘴唇无端颤了颤,心里的不安感更盛,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的蜷缩成拳。
果不其然,魏怜见到她没说任何废话,而是直接说道:“阿阮可能不行了,你快回去看看。”
魏悯身子一怔,后脑勺像是被人抡了一棍子,只听见嗡的一声,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眼前阵阵发黑,半响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嘶哑颤抖的问道:“你说,什么?”
魏怜一把拉住魏悯,也不忙着和她说话,而是对一旁的夫子道:“家里有事,给她告两天假。”
夫子从姐妹俩的三言两语和反应来看,也猜到魏悯家里怕是出了大事,立马说道:“行行行,有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吧,回来去跟卫夫子说一声就行。”
魏怜连声谢过,将魏悯拉到驴车上,一边往回赶一边跟她细说今天早上的事。
雨后的小路被来往的人和驴车祸祸的泥泞不堪,她们回来的时候,拉车的驴昂昂叫着,就在泥坑里踏蹄子不怎么往前走。
魏怜焦急的驱赶毛驴,魏悯更是烦躁的捶了下驴车,低声咒骂了一句,直接从车上跳下来,道:“姐我先回去。”
说完将衣摆撩起来别在腰上就跑了起来。
魏悯一路上都没敢停下来,回到家里时已是气喘吁吁,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