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许多愁冰冷地问道。
少年还在呆滞中,他身边的中年人早已跪下,磕头如捣蒜般地求着许多愁放过他们父子二人。刘夕阳连忙将中年人扶起,安慰到只要少年能说出来个所以然来,这死胖子不会如何的。
十一二岁的少年哪见过这种阵仗。他惊恐的眼神不像是作假。无奈的许多愁只能把剑收回,摆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表情又问了一遍。
觉得蹊跷的刘夕阳安抚着少年,他也想知道实情。
少年看到刘夕阳还算温暖的笑容,略带惊颤地开口说道,“我从小便生活在铁匠铺中,对铁和钢再熟悉不过了……”
中年人急忙开口说道,“两位公子,我确实是村里的铁匠。小儿自幼便在铺子里吃住,这可都是实话……您二位大人有大量……”
刘夕阳制止了男子的哀求,轻轻地对少年问道,“小兄弟,你看这位大哥哥,你现在并不能看见他身上有武器啊。”
“我对这些的味道很熟悉啊……并很容易地就能从细小的声音中分辨出剑的长短质地。”少年紧张中带有一丝自豪。这种不分场合的自豪感,像是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刘夕阳听到这个答案,递给许多愁一个戒备的眼神,往后退了几步说道,“村子里的铁匠,为什么锻造武器?而且是常年锻造?”
中年人一愣。少年则兴起地接到,“这不正常吗?我们村子不大,可是家家户户各种武器都有。不信你们可以过去看看。”
刘夕阳没有理会少年,来到许多愁的身边小声地问道,“你身上有几把剑?”
“三十。”
刘夕阳一愣,打量了许多愁半天,“能拿出来吗?”
许多愁将手中的剑一扔。从袖口滑出了四把,又在腰间撤下两把软剑。随后接二连三地从背后前襟裤腿中抽出了或长或短,造型各异的几十把剑。
没等痴呆的刘夕阳说什么,少年开口道,“这几把剑为什么我没有闻到?”
用鼻子判断剑这本身就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少年对自己的处境丝毫没有觉悟。
剑痴吗……这是刘夕阳能想到的最好的解释了。
将剑重新放回身上的许多愁回答着少年的疑问,“这七把剑,我杀过人。”
“怪不得呢。”少年竟然笑道,“闻不到它的味道可不是我的过错。这四五年我就没有出过错呢。”少年并不在意杀人这个词。
刘夕阳觉得有必要进这个神奇的村子瞧瞧了。好不容易将瘫坐在地上的中年人扶起,让他重新驾车,刘夕阳二人坐上车向村子前行。
我就不信逍遥境界的武者能交待在一个村子里……刘夕阳无所谓地想着。
而少年这一路上竟然和许多愁谈论起来。二人为了一把剑的材质争的面红耳赤,似乎早就忘了先前一人要杀死另一人……
在刘夕阳和中年人的苦笑中,一行人进了村子。
村子果真不大。刘夕阳看着这还不及许多愁身上的剑多的住户,很难想象到这群人为何要用着武器——毕竟许多愁给出的判断,这父子二人并没有修为。
中年人将刘夕阳二人请进了屋子。屋里的妇人和两位孩童看到刘夕阳有些不知所措。刘夕阳对妇人示意安心后便不妥地打量着屋子。
很正常的装饰,谈不上奢华但也算是富足的人家。刘夕阳制止了被少年邀请吃早饭的许多愁,问着给他们沏茶的中年人,“老哥,看你家境也算殷实。不过这些家底也不是没事卖几车炭火就能挣出来的。你也说过铁器的制造都是给村子里使用,五口之家也不过一亩田地……”
中年人连忙说道,“我们文家村从二十年前就经常收到京城一位大人物寄来的钱财货物,从那之后村里人的生活就改善了许多。”
“哦?”刘夕阳好奇地问着,“难不成村里出过进入庙堂的人物?”
“这就不清楚了,”中年人一脸憨态,“要不我叫村长过来?”
刘夕阳示意中年人前去请村长,他则和妇人交谈了几句。言语间,刘夕阳能感受到这妇人是真的没见过什么外人。话语组织的凌乱不说,似乎除了方圆百里的事情都不是很清楚。少年自来熟的特点也没有在他的弟弟妹妹身上体现,两个小家伙除了对许多愁拿出的贻贝干表示了兴趣,对刘夕阳则是不作搭理的……
交谈了许久,中年人领着一位老人来到屋内。刘夕阳将那已经作废的三品官印来了出来……不是为了装大头,只是想着让老人对自己的询问不要产生疑惑而已。
“老丈,文家村有多少年了?”
“回大人,多少年小老儿说不准,可说小老儿幼年时知道的算起,怕是也不过一二百年。”
“可曾出过名声鼎盛的大人物?”
“大人物没有。解元到是有一位,可那也是百年之前的事情了。近几年的孩子们都已进了城落了户,做些小本生意……小村子糊口不是问题,光宗耀祖的事情也不得见。”
“那……”刘夕阳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关于京城里的资助……”
“这件事情其实是咱们云泽对村里的厚爱。前几年听主簿大人提起过,说是那年与蛮子的国战中,我们文家村出了一位捐躯的壮士,国家念其之勇才会这般照顾我们……”
刘夕阳对官场一清二楚,自然是不信云泽有这等魄力。能让云泽因一人而养活一座村子,这人的地位自然不低,“敢问此人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