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读了进去,就会让人手不释卷。所以裴清殊还是挺喜欢和她交流自己的读后感受的。
聊了一阵儿之后,俪妃又请裴清殊喝她亲手泡的茶。这还是裴清殊第一次看到俪妃泡茶。不得不承认,无论男女, 美人的一举一动都分外赏心悦目。
眼前这般情景,忽然叫裴清殊想起他二姐夫、也就是容二公子泡茶时的情景了。
他听令仪说过,说是她最喜欢看容漾煮茶时的样子。优雅而从容,美好得好像一幅画。
要是他也能学来这一套手艺就好了。只可惜……
俪妃见他一直专注地盯着自己的动作看,便侧首看了他一眼,浅浅笑道:“想学么?”
裴清殊点点头,却又很快地摇了摇头:“还是不了,我在这些事情上的天赋不高。卢先生还在京里的时候,试着教了我好几回。可我每次不是打翻茶杯,就是弄错了顺序,烫了好几次手,母妃气得不许我再学茶道了。”
裴清殊话一说完,忽然有些后悔。他是不是不该在俪妃面前称呼淑妃为母妃呢?就像在淑妃面前时,他几乎从来都没有称呼过俪妃为母妃的。
可能潜意识里……他还是把淑妃当成母亲多一些吧。
好在俪妃听了,并没有露出介意的神情来。亲手给裴清殊倒了一杯茶后,她放下茶壶,看向裴清殊说:“最近宫里,发生的事情不少吧。”
裴清殊问:“母妃是说大皇兄的事情么?”
俪妃点点头道:“你父皇都同我说了。此事过于复杂,牵连甚广,你千万不要掺和进去,离得越远越好。”
俪妃说这话时,脸上虽然没有露出淑妃那样关切的神色来,可裴清殊感觉得出来,她还是关心着自己的。
裴清殊心中一暖,点点头道:“母妃放心,儿子尚未领差,与大皇兄他们接触很少,不会被牵连的。”
“可你和四皇子还有七皇子交往甚密,没错吧。”俪妃不主动去搅宫里的这摊浑水,可宫中发生的事情,她并非一无所知。甚至可以说因为皇帝的缘故,她知道的反而比裴清殊还要多一些。
听到俪妃这话之后,裴清殊心里突然一慌,有些害怕地问道:“四哥和七哥……有什么不妥么?”
俪妃摇摇头道:“我对他们并不了解,可我知道四皇子的生母乃是荣贵妃娘娘。当年我被人陷害,被太后做主打入冷宫的时候,荣贵妃虽然并非主谋,可她和全贵妃当时协助皇后查案,想来应该知晓我是被人陷害的,却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裴清殊想起那个向来对他十分和善,如同姨母一般的荣贵妃,心里头忽然感到十分不舒服。他像所有正常人一样,本能地不愿意去相信荣贵妃会是个见死不救的“坏人”。
可俪妃说的没错,事实就是这样。
他硬下心肠道:“母妃放心,儿子会记得……和他们保持一定距离的。”
俪妃继续说道:“那些成年的皇子,个个都有自己的心思。你所看到的他们,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他们。所以在宫里,永远都不要相信自己看到的,更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虽说淑妃很宠裴清殊,但裴清殊觉得,淑妃还是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来对待,很少会像俪妃这样和他说这么透彻又露骨的话。
裴清殊虚心地问:“那我应该相信什么呢?”
“什么都不要相信,凡事三思而后行。”俪妃说完,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若你不是个皇子就好了……皇宫这地方,居之不易。”
裴清殊也觉得自己在宫里活的有点累,可是他肩上还有那么重的担子,肯定不能像俪妃这样一走了之。
从移清殿出来之后,裴清殊站在太阳底下,忽然感觉有些迷惘。
果然,谁都不能……相信么?
……
裴清殊母子在延福宫内说话的时候,谨仁宫里,全贵妃也正和来请安的二皇子闲话家常。
二皇子侧躺在炕上嗑着瓜子,全贵妃坐在小炕桌对面,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念叨着:“老大媳妇都生了儿子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我生个嫡孙出来?”
二皇子没当回事,懒懒地说:“姜氏不都生了皇长孙了么,您还催什么催啊。”
全贵妃不高兴地说:“庶出的儿子,能和嫡出的比么?”
二皇子反过来,用全贵妃自己的话堵她的嘴:“那我不也是庶出的么,您总拿我和三弟比什么啊!”
全贵妃被他噎了一下,皱起眉头道:“我这般操劳是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你么……!你个没心肝的,还这样气我!”
二皇子看了母亲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母妃,不是儿子不努力,是那苏氏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啊!姜氏可是比她后进府的,人家的儿子都会爬了,她的肚子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您啊,有这个空训儿子,还不如把苏氏叫进宫来,让太医好好给她瞧瞧,看看她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全贵妃肃声说道:“能有什么毛病,我还不知道你么?还不是嫌人家长得不好看吗!可你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