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女儿的,我不管,反正我就知道,母妃这辈子攒下的这点东西,肯定是你和令仪两个一家一半的。你要是不要,母妃将来给谁去啊?”
裴清殊无奈地说:“母妃疼我,儿子心里感激,只是您自个儿也得多留一些体己钱啊。您把儿子养大,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儿子真是不图您的任何东西。您就是全都给了令仪姐姐,我心里也不会有任何不高兴的。”
淑妃欣慰地笑了笑说:“母妃知道你对我们娘儿俩好,只是你令仪姐姐那个性子,最不耐烦打理这些东西了,给她多了,她还嫌烦呢。再说了,你也去过公主府,去过容家,你看你姐姐和姐夫可像是缺钱的样子?”
当然是不缺了。
不过,裴清殊还是觉得他没办法心安理得地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被动地接受淑妃所给予的一切:“母妃,‘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您与其把您的商铺和资产直接交给我,还不如多教儿子一些经营铺子,管理底下人的方法,这样儿子将来也能把这些产业守住啊,您说是不是?”
淑妃想了想,笑了:“这倒也是。就算你成亲之后,有你媳妇帮你打理,但你若是什么都不懂的话也不好。这样吧,下回底下人来报账,母妃叫你来听,让你心里也有个数。你要是实在想自己折腾,只要不耽误学业,就去做吧。若是缺人手,母妃就从傅家帮你寻觅几个。”
裴清殊听了,欣喜不已,感激地答应下来。
说句老实话,之前裴清殊的确动过要请傅家人帮忙的想法。不过他又仔细考虑了一下,虽说他和淑妃的感情很好,可淑妃对他的态度,并不等同于傅家对他的态度。而且以后等傅家的小姐进了门,傅家人考虑的就更多了。
一想想他身边既是有傅家人做伴读,又是有傅家人做侧妃,裴清殊就觉得,他身上傅家的印记已经够多了。现在他长大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总不能一辈子就这么靠着淑妃和傅家生活。
还是要学会靠自己立起来的。
不管怎么说,裴清殊先带着几个心腹在京城里转悠了一段时间,到处看房,最终在城西买了一个两进的宅子,给卢维一家三口居住。
其实裴清殊知道,卢维要说穷,那也不是真穷。现在市面上卢维的字画,价钱都炒得很高,只是他不乐意去卖字赚钱罢了。
要说起来,卢夫人孟氏也是一个奇人。身为永昌伯家的小姐,她的嫁妆十分丰厚,可是俩人硬是不用。若不是现在住在裴清殊的房子里,需要有人打扫,孟氏可能连下人都不会带一个。
卢维曾经开玩笑似的跟裴清殊说过,说他师母这个人啊,给她一壶酒就能活得很开心了。
裴清殊以前还不相信,现在一看,还真是这样。
卢维一家入住新居的时候,裴清殊特意出宫,去给他们温锅。
其实这个房子,既然已经答应给卢维一家住了,裴清殊就没打算再收回来过。因为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卢维的个人才能上考虑,他的价值都远远超过了这栋房子。裴清殊没有明说要给,是因为他知道,他如果用了“给”或者“送”这些说法的话,卢维肯定不会接受,那就麻烦了。
表面上看来,裴清殊花钱买了房子给别人住,好像是亏了。但裴清殊自己心里清楚,卢维既然答应住到他的房子里来,就说明他已经完完全全地打算从今以后追随裴清殊,和以前在宫里每天教授他一个时辰才艺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裴清殊不仅没亏,反而赚大发了。
和卢维夫妇喝酒吃菜的时候,裴清殊欣喜地发现,该开什么铺子,怎么经营的事情,都在一顿饭的功夫里就解决了。
他们几个商量之后,决定在京城里开一个茶楼。因为永昌伯府就是经商起家的,所以从永昌伯府借一两个掌柜来完全不成问题。至于卢维呢,他就负责每几日一次,在茶楼里举行清谈会。想来以他的声望在,定会有许多文人骚客聚集到此处,到时候就完全不用发愁客源的事情了。
“不瞒殿下,我现在还是没有去参加会试,在朝中做官的想法。”卢维摸了摸一旁小儿子的头,慈爱地说:“但我儿子不一样,他还小,不能因为我的选择,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完一生。所以我们决定带他回京,让他先去读书。如果将来他不想读了,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而不是我们替他决定的。”
裴清殊深以为然:“先生的想法,完全在情理之中,学生明白。”
卢维突然正色说道:“但我也不会白住你的,除了经营这个茶楼之外,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我也都会尽力而为。”
“先生这句话,于我而言,胜过千军万马。”裴清殊连忙起身,向卢维施礼,“先生千万不要客气,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是了。不说您与我母妃有旧,就是咱们的师生之谊,也远远超过这套院子的价值。”
卢维笑哈哈地说:“你放心,我也没打算同你客气。这次回京之后,我就算是赖上你了,啊哈哈哈哈哈……”
卢维笑得正欢的时候,一只芊芊玉手突然伸了出来,揪住卢维白玉似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