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花青染的心头萦绕着淡淡的酸楚,却又说不因由。脸火辣辣的肿起,让他想起绿腰的那张丑脸,眸光不觉暗淡几分,却发不出轻叹。初见时,未必没有惊艳。那一拢红衣,银色面具,素袖随风、独艳绝伦,眸光清寂、疏狂清冷,却吐出最为暧昧的字眼,做出令人误解的举动。然,他刺向她的那一剑,又何曾是因为这些皮毛表象?!
再见时,她丑到极致,他猜那是假象,却不敢去揭穿。他疑她、试她、赞她、恨她、帮她、亦害她……
凡尘种种,都过去了。
花青染从此不问世事,潜心修道,且让“三界”常伴左右便好。
曲南一望着花青染那云淡风轻的背影,只觉得格外刺眼。他缓缓闭眼睛,倚靠在一棵树。那树却直接倒地,分成三段。
曲南一跌倒在地,被树冠砸,掩在其,整张脸变得斑斓。唇角,缓缓流淌出一条血痕。他突然放声大笑,声音悲怆而苍凉。
话不敢说尽,畏世事无常。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误以为游而戏之,方得逍遥。却是情路慌张,人心荒唐。
白子戚脸带金色面具,站在唐家院外,收回看向花青染和曲南一的目光,走进院内,冲着唐老爷敛衽一礼,便径直走到两位女尸的身旁,蹲下,掀开覆盖在女尸身的白布。
他的举动十分突兀,令人意想不到,待众人反应过来时,白子戚却用右手摸了左手边女尸的手骨。按照仵作的推断,白子戚左手边的尸骨正是绿腰的。看身量,倒是没有出入。唐倩绿腰矮半个头,因此一对,能分出二具尸骨谁是谁。唐倩腹部了一刀毙命;绿腰则是被人开膛破肚挖心,死像极惨。
所有人,包括仵作和唐老爷等人,都被白子戚的举动吓呆了。
唐老爷想要呵斥的话,硬生生地吞回到肚子里。他轻叹一声,眼含清泪,颤巍巍地走到白子戚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声:“贤婿啊,节哀吧。”原本,他还以为白子戚要纳绿腰为妾,不过是图个新鲜刺激,可眼下看来,他竟肯触碰绿腰尸体的手骨,足见用情至深。
绿腰和唐倩为何会死在一处,现在已经无从考究,他虽恨绿腰招惹了麻烦连累了唐倩,但人死为大,他也不能做出那鞭尸的恶事。终究,逃不出一个命字。
白子戚细细摸了摸绿腰尸体的手骨,然后默默无声地站起身,走出了唐家。他一来一去,都不曾说过一个字。若非那掀开的白布,裸露的女尸为证,唐老爷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白子戚走向自己被付之一炬的家,望着那化成灰的一切,摸了摸被自己捏断的左手手骨,竟缓缓勾唇笑了。想要化成灰烬逃脱?哪里那么容易?绿腰只知他善于剥皮,又有谁知道,他更喜雕骨?
绿腰不是绿腰,山魈不是山魈,风水有相逢,总有再见之日。
如此聪慧不凡却又格外能惹是生非的女子,白子戚真的很期待那相逢之日,若能得到她的……皮与骨,他死而无憾!
☆、第一百八十九章:白衣黑衣
**县的县衙门口,摆了个大擂台,惹得众武林人士交头接耳,跃跃欲试。 毕竟,跑江湖不但危险重重,还总饿肚子。正所谓习得武艺,货卖帝王家。这县衙虽小,但跟着县令曲南一,总归算是个出路。试想,对付那些宵小,总和武林高手对打更能彰显自己武艺高强不是?于是,众武林人士在得知县令曲南一要以优厚的待遇招收两位护卫时,一个个儿跟打了鸡血似的。当然,也有不屑为之,纯粹在冷眼看热闹。
曲南一坐在台下,看着台的热闹,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最近一段时间,他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反应也以前慢了半拍。这小小的**县好像又失了味道,如同一杯寡淡的汤水,明明加了咸盐,却喝不出滋味。他眯了眯狭长的眼睛,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发困。
擂台,一位肌肉大汉,已经连胜三人,正挥舞着巨大的拳头,冲众人叫嚣这:“还有人要挑战俺吗?还有人吗?!”
一个头戴幕篱的白衣男子,一步步走向擂台。他的动作不快,也说不如何轻盈,感觉像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曲南一看那人的身形,眸光一凛,立刻转眼去看那人的双手,却并未看见黑色指甲。那人的指甲与正常人无异,甚至可以说,正常人还要白色三分,看起来有种病态的柔弱。
肌肉大汉见又有人要挑战自己,随意扫了一眼白衣男子的身形,张大嘴,嗤笑道:“瞧你瘦得跟只小鸡仔似的,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玩的地方,小心被爷的拳头打扁……啊!”肌肉男像只断线的大风筝般,直接从擂台跌落到地,不但啃了一嘴的泥巴,还磕掉了两颗泛黄的大门牙。
白衣男子淡定的收回脚。站在台,不言不语,其意十分明显,继续接受挑战。
曲南一来了精神,抚掌道:“好!”
人群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此人是何来路,竟一脚将肌肉大汉踢成那副惨样。
不多时,又有一名用倒钩刺的绿衣男子跳擂台,抱拳道:“在